陈婶长吁短叹地打量她,见她头上戴着白色绒花,问:“姑娘可是家里出了事?这才来寻展大人?”
林怀舒眼神一黯,将写了字的布头递给陈婶。
陈婶接过仔细辨认,“哎哟,我认不得几个字。”
布头上的字她认得不全,然而父母双亡几个字她认得,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一个姑娘失了双亲又哑了嗓子,日子得多艰难。
遇到危险连呼救都不能。
来开封府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到了客房,陈婶道:“姑娘先歇着,我去给你拿点吃食。”
林怀舒点头道谢,目送陈婶出院子不见了身影才松口气,开始打量屋子。
这是一间摆设简单的客房,于她却是离家之后最令人安心的栖身之处,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在着栖多久。
陈婶不少稍片刻就提着食盒并一壶热水回来。
“林姑娘,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大厨房那头正忙晚饭,稍迟一些我再给你送。”
林怀舒赶忙上前接了,不能言语,只能微笑道谢。
陈婶在茶壶了装了热水,而后把水壶放到屋子角落的铜盆边上,道:“热水给你放这,若是烫,可以去院子里的井里打些凉水。外头还有个小厨房,烧热水也是方便的。”
说着推开窗子指给她看。
这本就是开封府客房,该有的都有。
林怀舒仔细看了记在心里,自己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事事等着别人帮忙多有不便,能自给自足最好。
陈婶要回厨房忙活晚饭,匆匆赶了回去。
林怀舒依旧是目送她出了院子才折身回房,打开食盒,里面是两个温热的包子。被食物的香气一激,她才惊觉自己早已经饿了。
吃了包子,用热水简单洗漱一番,再重新梳了头,换了件干净的褙子,整个人瞧着整齐了不少。这一路风吹雨淋提心吊胆,吃饱睡好都办不到,更别说旁的。
推开半扇窗户打量外头的院子,心思却不自觉飘到展昭那边,不知道他服下药可好了些。院子里静悄悄的,想找个人问都不成,自己又不好乱走,只能干等着。
盏灯时分,终于有人踏进院子。
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抱着一床褥子进来。
笑盈盈的,“林姑娘,我是珠儿。晚上瞧着更冷了,陈婶让我给你送床褥子来。”
林怀舒连忙上去接着。无人的时候她已经仔细打量过这间屋子,因是客房故而简单,多半是有人来了才再添置物品,不过很干净,想来经常打扫。
两人把褥子铺到床上,珠儿道:“等会儿我再给你拿被子和火盆过来,要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可受罪了。对了,我住在隔壁屋,有事你尽管过去找我。”
林怀舒浅笑点头。
珠儿来之前已经从陈婶那得知这位林姑娘不能说话,心里替她惋惜的,清清秀秀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哑了?
穿得素净还头戴白花,一看就知道在孝中。心里不禁唏嘘,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