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的哭声,骤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顾之安骤然松了手,后撤一步:“摄政王殿下,自今日起,你我情分,就此断绝!”
毕顾尧看着顾之安,他们曾同窗苦读,也曾策马扬鞭,可如今,两人之间,却有了一道再也填不平的沟壑。
他慢慢转身:“辞官一事,本王不会答应,你应该替迟雲清看着她拼命守护的大朔。”
走到门口,毕顾尧停下脚步。
“之安,本王是狠,身为皇家人,不狠就只有给别人做踏脚石的份,可本王……从未想过对身边人下手。”
顾之安突然一愣,看着毕顾尧渐行渐远的身影,眼里满是复杂。
回到摄政王府,毕顾尧脚步一转,朝一栋精致的阁楼走去。
这阁楼的图纸,是他亲手为曹清栀所画,就连监工,他也从未假手他人。
推开门,长久无人来临的地方,铺面而来一股粉尘,毕顾尧不禁咳嗽起来。
他轻轻捂住胸口,静静等着那股疼痛过去,这才抬头打量四周。
阁楼一层,两面巨大的木架,挂满了东西。
其中,有圣上钦赐,有他亲手做的,也有命人搜罗来的。
这里是他准备迎曹清栀过门之后,送给她的礼物。
毕顾尧伸手摘下离的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清栀。
他当时跟陛下一同下江南,见到这颗夜清栀时,顿时欢喜,立刻派人去买下。
陛下那时还问:“宁铎,你买回去,是要送给鸢儿?”
他理所当然的应道:“它配清栀,勉勉强强。”
陛下笑着骂他:“你倒是将她看得重。”
怎么能看的不重呢?从幼时到成年,曹清栀就是他心中最明亮的珠宝。
毕顾尧还记得,当他明白婚约二字的意义时,心潮澎湃,直至半夜才入眠。
那时他就想,迟家清栀终将被他拥入怀中。
从那一刻开始,毕顾尧就没让曹清栀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