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很规律,很有节奏的三下。
「客人。」
老太太的声音在外响起,没有起伏,没有感情。
萧棋低垂眼眸,在我耳边小声道:「开门。」
「客人,茶。」
我受不了地捂鼻,萧棋说的没错,老太太不能走得太上面,她现在站在面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尸臭。
我接过茶水,却见老太太朝我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个微笑在她布满老年斑,不,应该是尸斑的面孔上格外瘆人,皮笑肉不笑,撕裂的嘴唇滴漏出几滴发黑的液体。
我瞬间觉得手里的茶不干净了。
「忘记和客人说了,旅馆顶楼是不准去的,我们最珍贵的客人长住在那。」
我一怔。
她一直在我们的房间门口偷听?
像具诈起的尸,紧贴着门,一声不吭。
我愤怒地把门关上。
「老东西年纪挺大,玩得挺骚!」
「还整个偷偷摸摸,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一进旅馆说是要我们的香囊,好家伙,原来是要我们的命。」
我劈里啪啦一顿输出,等到骂爽了,萧棋才幽幽地开口:「不用听她的。」
「啊?可她……」
「她不是旅馆主人。」
萧棋顿了顿,又说:「你不觉得她太弱了吗?我们当着她的面说要拿香囊,她都没有发怒,甚至最先关心的是点香,一个肉身时刻腐烂,行动受限的东西,居然是这旅馆的主人,简直不可思议。」
尽管萧棋的眼睛没有神,我还是从他的眼里品出「我以为你知道呢」的震惊。
敢情老东西就是个给旅馆主人打工的仔?
我哭了。
我装的。
果然,带着萧棋出门没走几步,老太太又出现在前方的楼梯口。
配上忽明忽暗的灯和门外暴雨的滂沱,还真有点恐怖的味道。
我折返房间,从里面拎出一把椅子。
手里掂了掂,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