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心中满是火气,忍不住道:“有事要做,天色都快黑了,就你们二人,能有什么事做?”
“很好奇吗?”
顾期年笑道,“你和唐知衡能做什么我们就能做什么。”
说完撑上伞,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里。
看着二人并肩离开,楚颐忍不住扶着半开的门咳了起来,他知道顾期年是故意气他,却依旧如他愿动了气。
顾期年口口声声说和赵思文的关系与他和阿衡一样,可他爱的白衣弓箭又如何解释?
明明完全就不一样,明明顾期年就是心里有鬼,明明是他喜新厌旧不肯回头,却将原因全都推在了别人身上。
他和阿衡……何时这样过了。
楚颐伸手拭去唇角的血痕,轻声道:“我与他真是犯冲,阿衡我们走吧。”
唐知衡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两个在一起,阿颐,他毕竟是顾家人,赵思文又是倚仗顾家……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楚颐沉默片刻,出了房门。
仇云站在门前,蓑衣上依旧不停滴着水,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沉默片刻后,他犹豫道:“世子,此时雨急,湖水上涨,连廊上已全是积水,尤其往南处几乎无法通行,不如等雨小了再回去?”
楚颐皱眉看向他。
总督府的客房临湖而建,只以湖面上架起的长廊相连,是唯一通往客房的路,若是湖水上涨,的确无法再通行。
唐知衡看了眼外面越来越大的雨,也忍不住道:“阿颐你病情未愈,不能再淋雨,不如先等等,待雨小了再走不迟。”
他想了想,又道:“二皇子约我晚膳后书房查阅资料,不如我现在就过去,待晚些回来再和你一起回去。”
此次来衡州,楚颐生病本就耽误了不少行程,只好点头:“好。”
唐知衡离开后,楚颐重又回了房内。
他身上的衣服尽数湿透,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干脆将衣袍脱掉,只剩下寝衣,随意披了条毯子靠在软塌上。
火盆烧的旺旺的,正放在脚下,楚颐身体本就未好,加上骤冷骤热又淋了雨,止不住咳个不停,不知不觉,躺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尽。
窗外雨声依旧密集,屋内烛火全熄了,入眼周围皆是浓郁的黑。
楚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桌旁一道身影静静坐着,目光似乎是在透过黑暗注视着他。
他静静看了片刻,虚弱开口:“你跟赵思文出去,是不是故意气我?”
“怎么没和唐知衡一起走?”
顾期年问。
楚颐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嗓子又干又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就知道顾期年心里不舒服,装得倒是像,还敢拿赵思文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