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伐檀吧。”她笑了下,“把门开大些,我要听清楚些。”
“好的。”沈囿起身将门挪开半寸。
悠扬琴声如水泄落,清澈溪水撞击岩壁般,清越动听。
“上一首是什么来着?”
“是蒹葭。”沈囿轻回。
“对啊,是这个,讲心上人的。”施秀云微晃了晃茶盏,嗓音轻柔一点,“沈**,有心上人吗?”
指尖僵滞了下,沈囿下意识垂睫,不及回答。
外间传来些喧哗声,有人恭敬问好,
“二少,二少好。”
“祁总您来了。”
…
江南意喂鱼的动作停下,转过身望向声音传来的那处,写意水墨屏风下,黑西装折角勾出凌厉,拇指压着银戒,微曲,往上是一块黑金色的金属机械腕表,走秒分毫不差,隐隐折射冷光。
男人没什么动作,就站那儿,那些伏低做小的人就恭敬的鞠躬,阿谀着奉承,生怕惹了一点不周到。
温和敛了敛眉目,江南意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柔声道:“阿忆,好像是你弟弟来了。”
“现在祁家的人都听他的话么。”她捂嘴轻咳了下,“那你冒充他的名义到剧组看我的事,我们要去道歉吗……”
“笑话。”祁斯忆脸色垮下来,他长相偏斯文,气质却截然不符,打了耳钉,有股混的流里流气在。
入狱前,他人长得白,看上去偏幼态,在家里扛不住事,又实在会惹事,监狱走了一遭回来,皮肤晒黑了,外形看上去硬朗些,介于成熟与不成熟之间,“这座茶楼都是祁家的,我是长子,用得着看他脸色。”
他直接牵起江南意的手就往外走,看见祁禹时时不自觉停了脚步。
男人坐在乌木藤椅上喝茶,翘着二郎腿,姿势散漫,一手搁茶案上,修长指节缓慢的叩黄花梨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