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找这个人做什么?有要紧事情么?”
“倒也没啥,只是听说有个形迹可疑的人出没。二叔也是为乡亲们的安全着想嘛。”
洪升心里冷笑,故意想想嘴上回应说:“我沿着河边过来的,没见到穿蓝衣服、拎藤匣子的人。兴许已经过河到对岸去了呢?要不二叔请陶大叔摆渡下过去瞧瞧?
哎,对了,陶大叔没在家。立秋婆婆没了,他在那边帮着公公料理后事呢。二叔要找就到他家去找罢,不然得等好一阵功夫呐。”
“什、什么?”仲文意外地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立住脚面色发白。他之对于立秋家是有所欠亏的,所以乍闻此讯心中便有些发虚。
蔡忠忙从旁边扶住他,连声对两个长工叫:“死人呐,没看见老爷头晕吗?赶紧过来扶着!”自己又掏扇子又拔水葫芦盖地一通乱忙。
趁着这会儿功夫洪升早走远了,在马背上晃荡着笑个不住,弄得街上的人瞧见都莫名其妙。
在洪升送走苏先生的功夫,陈寿礼换上家常穿的亚麻布短褂,手里拿个大蒲扇摇着来到圃园。
“唉,先时不想让四妹知道老五的事,可如今药这上头还得要她帮忙才行。”他苦笑着告诉纹香说。
“您刚才可得罪了她呢,如今怎么还原?”纹香故意道:“恐怕还得让着些才行。依四姑的性子大概不会给您好脸色呢。”
“这是肯定的,”陈寿礼抓抓头皮:“自己种下的果子总要自己先尝。我且去,看她怎么撅我法。”说完嘿嘿一笑。
不过他其实心里也打鼓,因为这个妹妹实在不好对付。进门前陈老爷先逡巡三匝,自己在肚里打腹稿。一抬头却见刘忠合正穿过院子,便招手低声唤他:“刘先生,老刘。”
“咦,老爷怎么在这里?”刘先生一看门上的题字笑了:“哦,敢是得罪了敬姑娘打算进去说缓,却没得什么主张。正在这里转磨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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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真不愧是个好军师!”
“屁,狗头军师罢了!”刘忠合自嘲地一仰头,接着问:“老爷可是在想进去以后开口说什么吧,也就是说缺少个让姑娘高兴的由头?”
“不错。”
“那我倒是有件好事,此次回来正要和老爷商量呢。”
“什么好事?”
“这样,孙县长有个侄子刚从南方来。这孩子一表人才,如今受东家委托要在省城里开设一处贸易公司并委以总经理之职……”
“且慢!”陈寿礼拦住他,含笑问:“先生的意思不会是要说合舍妹与这年青人之间的‘好事’吧?若是这样,那就不必提起了。”
“为何?”刘先生差异地瞧着他的东家。
“我为什么在这里打磨?就是因为早上因为一句说媒的戏言惹恼了她,如今不知如何是好哩。”
“哦—。”刘先生想了想有点不太甘心,用手扶一下眼镜,问:“那么老爷心里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了?”
“既是‘戏言’,何来对象?”
“这,老朽不明白。那平白为什么要惹姑娘恼火呢?”
“说来话长。”陈寿礼轻描淡写,却拐了个弯子返回来:“反正人是得罪了,如今却有件要紧事需要四妹帮忙,如何是好?”
“难哉!”刘先生一脸苦相。
正要说话,忽然见水凤提着一袋子东西出来,看样子有点份量。走到月门外墙下放了,转身正好和他两个打个照面,惊奇地叫:
“哎呀,老爷和刘先生来啦?怎么不到屋里说话,却在这里太阳底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