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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这毒性发作恐怕是连大人都遭不住。这楚明玉够狠心的啊，居然看着儿子变成那样，还在挣扎，也不肯半点牺牲自己。”

“当初让夫人割血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何等的慷慨大方啊！”

卫臻闻言心下冷笑。

“是啊，让我割血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多么大方啊？”

说着，眯眼看向顾光耀，道，“只不过，现如今这个样子，也是他应得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拿命给他爹娘换取荣华富贵，但还是心甘情愿，这么多年守口如瓶，半点都不曾跟我说过。”

“想在想来，可真是觉得讽刺。”

“我养他那么多年，拼尽全力，他的心却从来不曾在我身上。既然我在他心目中，也只是一个供血的工具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前世顾光耀功成名就，一杯毒酒送她上路那事儿，她没法跟别人说。

但那心里的苦，却至今还是想黄连一样，让她难以下咽。

燕雏闻言也不禁唏嘘，“是啊，他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居然那么会算计，怎么就知道咬紧牙关不把楚明玉和顾长卿的事情泄露分毫，又毫不愧疚地喝你的血的呢？”

“恐怕是家风吧。”

卫臻睨了眼顾长卿和楚明玉，“他们一家人管会算计，上梁不正下梁歪。”

燕雏闻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楚明玉会不会最后妥协。”

卫臻眯了眯眼，睨了眼楚明玉，道，“她撑不了多久了。”

“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可以不救，那宫里的贵人也不过放过她。”

“今日雍王妃来，多半与那贵人有关。”燕雏看了眼雍王妃，有些担心。

又在看向顾长卿和楚明玉时，生了一丝丝疑惑，道，“只不过，顾长卿好像还在护着楚明玉，连自己儿子也不顾，真是太奇怪了。”

卫臻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他还指望着找到楚明玉的生父，好攀上高枝一飞冲天呢，当然要护着！”

燕雏愕然，正要问什么，却没机会了。

外面钱氏终于哄好了顾光耀，簇拥着雍王妃走了过来，一众人杀气腾腾地堵在了秀华堂的大门口。

燕雏脸色微微一变，拉住卫臻的袖子，“夫人，他们进来了。”

卫臻眼底一片寒意，睨了眼那面前并不熟悉的贵妇人，垂眸跪地，很是生硬地道，“妾身拜见雍王妃。”

这些年来，雍世子跟着萧元烨欺凌卫衍不知多少次，丞相府都还没找雍王府算账呢，她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皇家就了不起吗！

卫臻心头涌上一股戾气，不禁又想到卫衍身上的毒可能是皇族的人下的，心下越发愤怒。

但她低着头，这表情旁人倒也没有瞧见。

那雍王妃一脚迈进大门，目光便落在了卫臻脑门上，瞳孔一缩瞬间脸色阴沉起来，当场出言质问：“你就是那个在翠微楼下当众脱衣服，害我儿伤了双眼的的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