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着怀里的少年,低声问。
“可以帮我扶正下眼镜么?”
舒白秋被男人抱着,现下正好是与对方发顶持平的高度,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傅斯岸的眼镜。
听对方这么说,舒白秋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虽然他感觉先生的眼镜仍旧稳正,并不算歪偏,不过少年还是依言抬手,去扶了一下傅斯岸的镜架。
舒白秋的手臂抬起,他本就被众多目光
()注视着,此刻有了动作,更惹来许多注目。
只见少年指尖纤长,腕骨皙白。
但最引人关注的,还是他腕间的那抹翠色。
——所有人,所有明里暗里关注着舒白秋的宾客,都清晰地看到了少年手腕上的那只正阳绿美人条。
皓腕凝霜雪,幽竹翠雨声。
那是无论再如何居心叵测之人,都会为之阒静一瞬的殊色胜景。
傅斯岸的镜架被小心地扶正了,连高挺鼻梁上的镜托都被细致地调整过。
透过银边的镜片,傅斯岸抬眼望着怀中人,低声同少年讲。
“谢谢。”
两人的昵近一眼可见。
在这样虎视眈眈的氛围中,他们的亲密旁若无人。
一众的旁观者中,有人在讶异两人的相处,有人在暗嘲傅大少的演技真顶。
但更多人的关注,却仍是昨日那个传得令多少家心动的流言——
舒家,遗传性罕见过敏症,肉身赌石。
结果,众人却是亲身目睹。
传言的少年主角腕间,此时就正带着一只翡石手镯。
人这不好好的么,他哪里过敏了?
一些阴私活络的心思不由开始失望,难道这只不过又是一次以讹传讹的谣言?
不过也有人觉得,这或许就是傅大少故意的。
说不定那小傻子戴的不是翡翠呢?
可能就拿了个玛瑙或者干脆是玻璃,来给众人作戏。
只是还没等这怀疑声嘀咕完,提起话头的人后脑勺就被旁边人猛地呼了一巴掌。
“你个憨包儿,你瞎吗?!”
虽然因为在公共场合,旁边的声音已经刻意压低过,却还是藏不住恨铁不成钢的旺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