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才进入竹楚,狐妖便凑上来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遂禾神色不变,笑了下,“果真?”
狐妖忙道:“属下不敢欺骗大人,只是公子看着有些不高兴了。”
遂禾沉吟半晌,挥手示意狐妖退下。
她径直去了祁柏的屋子,屋子里未点烛火,幽深寂静。
她放下滴着水的油纸伞,状若无事地走进去。
窗明几净,祁柏就坐在窗边,望着窗棂外的月光出神。
“寒风凄雨,你的风寒还没有好,不能吹风。”
遂禾说着,便要关上窗户,祁柏倏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带着湿意,遂禾下意识想要挣脱,后又止住,她反握住他的手,借着月色打量着他的衣衫。
“怎么衣服湿了也不换,不难受吗。”她蹙眉轻斥。
祁柏眉眼寂静,他抬起眼看她时,她总能在昳丽的面容上,观见几分昔日独属于剑尊的冷傲风骨。
遂禾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跳,眉梢出卖了她的心思,饶有兴致地挑起。
她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下一刻,他冷然开口:“遂禾,你分明知道我想起来了,何必和我继续虚与委蛇。”
不荒唐吗。
第章
关于遂禾是否恢复记忆,在当面问出口前,祁柏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断定。
他不善于伪装演戏,不善于猜测人心,遑论对手是十年前就分出胜负的遂禾。
他将自己所有的底牌摊开在她面前,只是不想和遂禾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整日被对方玩弄于股掌。
他不想再在遂禾面前那样难堪。
月影寂静,屋檐下雨滴接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