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置信,如此纤弱单薄的肩臂,居然能搬起这么大的东西。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停下动作。
可是他从下午看到晚上,你都没有停下,花店中一点点被搬空,门口的灯亮起暖黄色的光,你额发汗湿,脸色苍白,唯有一双眼亮得惊人。
或许可以帮帮你的,他想。
他走了进去,说自己可以出资,让你的花店再撑一段时间。
他还说,因为他的弟弟对你做出的事情,他对你感到十分愧疚,希望能再给你些赔偿。
你还记得他,那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警惕。
可是你没有拒绝,他也知道你不会拒绝——你怎么会拒绝呢,他提出的事情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许是因为多了一层利益关系,之后你对他便没有表现出敌意。
他与你的关系也随着花店的生意的蒸蒸日上而好起来。
他看得出来,你很感谢他那时的帮助。
那他呢?
你比他小许多,与他的弟弟同岁,因而在熟悉之后,他对你总是怀着爱护之心。
这份爱护之心,随着与你的接触越多,慢慢化为了更深的、更复杂的情感。
偷拍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属于你的东西渐渐填满了他的卧室。
他将关于你的一切置于任何事之前。
他觉得这都是因为想要保护你。
因为保护,所以那些接近你的人都被他当成不怀好意,以着各种绝对不能被你发现的手段赶走。
可还是有一个人,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围着你转。
他甚至成为了你的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程南洲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青年的脸。
一张柔和温顺的脸,即便是面对着差点将自己打死的人的哥哥,都能笑得友善。
程南洲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的话,显得很是惊讶,“……您真的同意让他回来?”
程南洲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周后,他会离开部队。”
电话挂断后,书房中顿时只剩下程南洲的呼吸声。
一片寂静中,程南洲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