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是模样讨喜的。
便是萧璟一贯不喜稚童,偶尔瞧见那娃娃的模样,也觉着实生得极好。
可惜,是沈砚的种。
那日沈家那一幕,实在碍眼。
说来也是奇怪,
他与她初相识,便知她已为人妇,孩子尚在襁褓中。
从前云雨巫山,她的夫君,她要给孩子喂奶的情态,皆是榻上浪荡时的情趣。
而今却一想到她曾为人妇,为着她那夫君生了个女儿,便总觉得介怀。
萧璟想不通缘由,只觉或许是时日渐久,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占有欲使然,想不得一丝一毫旁人碰过她的情形。
他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声音淡淡道:“只带她一人,孤没有替旁人养孩子的癖好。”
嬷嬷毕竟在云乔跟前伺候过,也照料过那小娃娃,思及沈家牵扯私盐案之事,心生不忍,犹豫了下道:
“主子,沈家牵扯私盐案,届时出了事,抄家问责,那小丫头若留在沈家岂不命苦。”
私盐一案,沈延庆死罪难逃,至于沈家其他人,量刑可大可小。
沈家那几个在朝为官的庶子,年岁都比沈砚大上不少,官场中没少和沈延庆狼狈为奸,私盐一案也牵扯其中。
独沈砚一个嫡子,因是沈家幼子,又一贯烂泥扶不上墙,未曾沾沈家官场之事,只在扬州挂了个虚官,连官衙都没去过,亦不曾涉及此案,倒算因祸得福。
按律,沈延庆问斩抄家,沈家旁的庶子轻则革职流放,重则一道问斩。
沈砚未涉此案,无非就是免去官职不许入仕,最多判个流放。
至于那丫头,年岁那样小,自然也是能保下一命的。
往后,无非是命苦一些。
倒不至于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