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闹过,甚至派人去清风醉月楼,想给苏婉颜一大笔银子让她赎身,条件是,离开陆铭远。
那娇媚女子却噙着有恃无恐的笑,“公主殿下多此一举了,妾本就是清倌,陆郎早与我赎了身,不过是碍着官家的面子,才没有抬我进门。”
她气得一巴掌挥过去,回府和陆铭远大吵一架。没几日,苏婉颜就成了陆府的苏姨娘,从此独占恩宠。
花朝节那晚,她不过是转身去买了一对同心锁,回头就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如今,她手里攥着新买的这一对,准备走到九曲河边,将它扔进水里。
才顺着河边的台阶往下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车轮碾过的声音。
她还没回过神,就猛然被一只手揽住了纤腰,扯进了马车内。
萧无玉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一闪,朝后刺出去,手腕却被轻易就卸去了力道,她心中焦灼,究竟是何方宵小?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劫人!
身后那馥郁的依兰香侵袭过来,搭在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顺势将她拥进一个冷冽的怀抱。
那人凑近她,呼吸缭绕在柔软的耳垂处。
“新娘子要跳河?”
萧无玉背对着他,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顾承昭见怀中人身形顿了一顿,低笑出声,“吓着了?”
他微微松开她,女子转过身来,男人戏谑地欣赏她有些愠怒的神色。
“穿得这样艳,又站在河边,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哪家落跑的新娘,要寻短见呢。”
萧无玉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似乎,是有几分新嫁娘的样子,她别过头,没好气地说:
“即便所嫁非人,也犯不着拿命去填。”
“哦?既然那郎君不如意,不如与我私奔,乘着这夜色,即刻拜堂成亲,还赶得上洞房花烛。”
萧无玉刚要出言反驳他,一抬眸,又怔住了。
顾承昭今日好巧不巧,竟然也穿了一身绛色绣墨云纹的衣衫,外罩一层玄色轻纱大袖,同她坐在一起,好像真的如同新婚的夫妻一般。
女子霎时红了脸,坐得离他远一些。
“这是什么?”
手中的同心锁不知何时露出了一角,被他眼疾手快地拿了过去。
“送我的?”
他弯起眉眼,波光流转,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萧无玉伸手想抢回来,那人的手却挪得更远,她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