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看李乌沉的照片,却不敢太过直接的直视着对方本人。
白潮清的双眼不自然的低垂着,朝着四周的布置看过去。
实际上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所在的这张圆桌子恐怕就是李乌沉先生?的目的地,因为在他和这张桌子周围都已经被?那些成群结队跳舞的人所占满了。
李乌沉走到桌子前,拉开正对着白潮清的那把椅子,冲他轻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白潮清简直坐立不安,外面的人群跳动起来?,正展示着他们优美的舞姿,而在他们中间恐怕没?有白潮清能?够畅通无阻离开的道路。
况且,现在立马起身离开对于刚坐下的李乌沉先生?而言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失礼了。
白潮清硬着头皮,顶着他那这张羞涩而优美的脸冲着李乌沉笑了笑。
李乌沉眼皮轻微动了动,心里想的却是似乎在白潮清的认知里哪怕是让他坐立不安的人他也习惯了用微笑去面对。
先前围着白潮清的人走了,他们刚被?莱尔先生?带走的时?候,白潮清原本是打算再在这个圆桌这里待个半小?时?就离开的,这样一来?也不算太失礼。
哪里想到现在李乌沉先生?过来?了。
白潮清低着头,隐藏在搭盖在圆桌上而自然下垂的浅色桌布下的两只手不自然的交握着。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决定等着到了秒的时?候就起身离开。
可惜他刚数到多,坐在他对面的李乌沉就开口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参加。”
舞厅中央人潮如织,人们的脚下踢踢踏踏,大厅中播放着激动的抒情音乐。
在这样算得上嘈杂的环境中,白潮清以为自己听到的话是幻觉。
他想确认一番,于是抬起头来?,大胆地朝着李乌沉看去。
四目相对,在他的目光撞进对方那双碧绿的眼眸时?,果然又听到对方说:“不喜欢做的事?可以不做,不然纯粹是浪费时?间。”
乐曲声?停了,这下白潮清确信自己听得清清楚楚了。
对方那双幽绿的眼眸里带着询问的神情,白潮清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冲对方说出只言片语。
说什么呢?白潮清心想。
对方的话并没?有问题,他确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却又出现了在这里。
从小?,白潮清就知道自己是个软弱的人。
他不敢对事?物勇敢地说拒绝的话,自己不想的事?情,总是通过逃避而不是当面说不来?代?替。
像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能?够拒绝那几位阿姨的勇气。
白潮清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再朝着李乌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