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远垂着眸,静静的坐在车内。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年轻帝王看着眼前疏离淡漠的心上人,无奈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不能急,不然只会让他离得更远。
梁祁顿了顿,像例行公事般问道:“你来这边…还好吗?”
徐思远笑了笑,看得人有些晃神,却总说出最绝情的话:“托陛下的福,虞州还算安稳。”
梁祁到底是年少,闻言便皱了皱眉:“京城那帮人我处置过了,但他们说的也并无道理。”
徐思远仍是疏离的弯了弯唇,那双眼眸看着他,轻声回答:“不怪陛下。”
一拳打着棉花上。
徐思远曾做过他的待读,更准确的说,徐思远是他的半个老师。
他以为,他是最了解徐随的人。对什么事都无所畏惧,即使朝中老官忌惮他,上百份奏折弹骇他,他依旧能如沐春风的笑着与他谈论学术。
他以为,只要他藏好了自己的心意。
太子梁祁问过他:“你就不逃吗?”
徐思远棱模两可的回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以为,等他上位之后。就可以把徐思远收入麾下。
于是,少年帝王即位便犯了一个错。
将徐思远升至翰楚院。
徐思远在临走之前,教会了他最后一课。
“陛下,你当真以为先帝是看重我的才能吗?”
“他只是溺爱长子罢了。”
思绪被拉回,年仅的梁祁仍带着少许少年气,仿佛就有永远用不完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梁祁才看向眼前的人,犹豫不决了半响后,终于开口道:“思远,我……”
“到了。”徐思远打断了他的话。
梁祁止住了话头,便一同和他往府内走一边问:“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还可以,”徐思远中规中矩的回答:“只可惜不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