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大晚上会不会开车!”
江澜怒气冲冲,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
我透过碎裂的前挡风玻璃,看见一辆泥头卡车,停在狭窄水泥路的正中央。
车屁股的位置,还盖着哑光的黑布,似乎在等着人去撞。
我第六感极准,这会儿心中不安,忙朝着江澜喊,“小心!”
渣土车后头的黑布陡然掀开,没等江澜反应,立即跳下四个男人,朝着天空扔出绳索!
四人拽着绳索,用几乎能将人勒成两截的力气,把江澜捆成躺在地上的粽子。
被捆着的江澜,拼命挣扎着,“王八蛋,连老娘都敢绑票,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干枯沙哑的声音,从车头的位置响起。
一个披着白袍,肤色惨白的女子,推着个猩红色轮椅,从阴翳中缓缓走出。
轮椅上,坐着个鹤发鸡皮,头发花白的老妪。
老妪面带诡笑,“七四九局,青州分局的小职员,也敢蹚这趟浑水,当真是不怕死。”
江澜俏脸凝重,“你们想干什么?”
我扯了好一会儿,才费力扯下安全带,狼狈下车。
“老太太,还有几位,我们就是路过,没有得罪你们的意思。”
“你们先把人放了,赔钱的事好商量。”
老妪从厚厚的棉布裙子底下,取出巴掌大的铁木盒,还有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孩子,你拿着这两样东西。”
江澜被人按在地上,我只能颤抖着双腿,一步步向前挪动,把两样东西接过。
我不解:“您送我这个做什么?”
老妪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用这把千锻刀,把你的心剜下来,装在千年沉香木的盒子里。”
我手掌冷不丁一颤,盒子和刀,都掉在地上。
江澜挣扎着朝我喊:“快跑!”
我两腿哆嗦,看了一眼身侧的悬崖,以及身后漆黑不见尽头的公路,心中格外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