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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书禾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给吓掉。
“……啊,什么好笑不好笑。”
晏池低头瞥着她。
“要我给你重复遍?”
“装没听见吧你。”
骆书禾是觉得他吃醋模样挺好玩的,学着板起脸。
“我是没听见啊,你在这发什么脾气。”
“人家女朋友都谈一年多了,你在想什么,我早叫你不用跟来,楼下等着就好。”
换来句:“哦。”
“估计今年年底就打算领证了。”
这回沉默时间长了点。
依然:“哦。”
骆书禾试图劝:“这里挺无聊的……说真的,你下楼等吧,楼下有家咖啡店。”
他直接:“不要。”
便没心思管他了,一天下来,骆书禾都是在满场跑。除去给他们点了下午茶休息了会儿,她都是在补足细节。
独立策展人说到底就是艺术家和观众沟通的桥梁,从敲定主题开始,每个节奏都是他们在把控。刚开始涉足这行,骆书禾也迷茫过,她不认为自己适合做这个,她没办法在协调和表达艺术思想上能达到一个平衡,是裴姐特意飞来巴黎认认真真和她谈了次。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裴姐看着塞纳河上往来船只。
骆书禾老实:“我不知道。”
或许只是为了想走得远一点,有一次真正为了自己而活的机会。
可那之后呢,不知道,不清楚。
裴姐语气难得温柔:“那就去试试,做不好就换一个,总有合适的。”
竟就这么扛了下来。
最忙的一阵,骆书禾写了两篇论文,跑了一趟苏黎世。
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骆书禾却无心顾及这座城市的美丽,每天只在会场和下榻的酒店来回跑。白天待在会场,晚上开着笔电写开题报告。
每天就睡不到五个小时,全靠咖啡吊着一条命。
但在开幕当天,骆书禾与曾激烈争吵过的执行人热烈拥抱。
一切都结束时,骆书禾在公园散步吃午饭,听见路人在计划着去日内瓦,那个四季如春的小镇参加鲜花节。
就这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了莫尔日小镇,想起了被拢在云雾中的阿尔卑斯山,想起那瓶喝完的雪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