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姐真的还活着就好了。
柳衔花心脏泛起一阵钝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带着些微颤意,从白玉阶上走下,来到孟殊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问道:“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孟殊音看着他,想了想,对他道:“你也不想让全修真界都知道你小名叫花妹儿吧?”
柳衔花一怔,这个名字有好些年没有听人提起了,眼前这人为什么会知道?他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是谁?”
孟殊音淡淡道:“射月君孟殊音,我想,才过了六百年,修真界中应该还没有第二个人敢用这个名号吧。”
柳衔花定定看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松手。”孟殊音道。
柳衔花愣愣地放开手,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问道:“阿姐,真的是你?”
孟殊音白了他一眼:“不是我是鬼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柳衔花问。
孟殊音道:“你扇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衔花听到这话后当真对着他自己的那张脸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十分响亮,他那半张脸瞬间就红了。
“疼的……”柳衔花说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高兴叫道,“疼的!阿姐你真的回来了!”
孟殊音:“……”
完了,孩子好像有点傻了。
柳衔花一把抱住眼前的孟殊音,口中叫着:“阿姐……阿姐……”
起初,他的声音中满是激动与惊喜,到后来哽咽起来,他紧紧抱住孟殊音,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没过多久,孟殊音便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那一片湿润。
算了,让他先哭会儿吧。
哭完再算账,不急这一时。
孟殊音抬起手,在柳衔花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春风里夹杂着燕子的呢喃,馥郁花香如海浪般奔涌而来,欢苒站在原地,不明所以,但她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准备应该是都用不上了,季红穗同样懵着。
良久后,柳衔花的呜咽声渐渐停息,孟殊音放下手,问他:“哭完了?”
柳衔花嗯了一声。
“哭完了放开。”孟殊音冷冷道。
“哦。”柳衔花松开手,看着孟殊音,他不知道他的阿姐为什么突然间变了一副态度,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