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苏卿去了一趟市场部,回办公室接到内线电话,“拿上包包穿好外套,过来一下。”
“好的傅总。”
挂断电话,苏卿从衣架拿下外套搭在手臂,随手拎上皮包去了隔壁。
傅雪辞正在穿西装。他的西装基本都是国外全定制,精准的剪裁严丝合缝身体的每一处线条。据苏卿观察下来,老总裁比较喜欢基顿,而傅雪辞更偏向于杰尼亚。
不过不管哪个牌子的全定制,价格都足够令普通人望尘莫及。
傅雪辞穿上西装外套习惯性整理袖口,转身用戴着腕表的那只手扣了扣桌上的蓝色文件夹。
“明天开始你仔细查一下钱行那个部门的账目和他近几年负责的项目。越详细越好。”
显然他不准备一直坐以待毙,开始有动作了。苏卿并未多问,点头应下,“好的。”
傅雪辞让司机备好车,跟她说:“苏总助,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遇青在傅雪辞的母亲去世后,苟延残喘了几年,在两年前几乎全面停产。所有专营店关闭,如今线上只生产一些平价t恤和短裤袜子来维持品牌最后一口气。
车间里只有几台机器在运转,工人死气沉沉将两片布料车在一起,然后随手丢在台面角落。尾部查货的员工在工位上昏昏欲睡,面前成品没几样。
厂房四周摆着大量积压的布料,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像一堆庞大且无人清理的垃圾。
“预算有多少?”苏卿心里开始打鼓,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她没办法保持乐观。不用估算都能想到,遇青这两年完全是在往里面扔钱。
“最多五百万。”
五百万?买辆劳斯莱斯未必够。
苏卿拿起一件t恤,手指摸过粗糙又土气的印花,声音笃定,“老总裁态度不积极吧?”
这么说算是委婉。给五百万拿来用,根本没想把公司救活。
傅雪辞实话实说,“遇青是我母亲单独的产业,爷爷也算仁至义尽。”
“所以这两年都是你自己投钱维护?”
“那时我在国外开投资公司分身乏术,只能临时维持。”
一瞬间苏卿恍然大悟,开投资公司赚的盆满钵满,表面风光无两,实则是准备拆东墙补西墙。可现在又被老总裁限制,很明显是以什么做了交换,或者来制衡傅雪辞。
就此打住,苏卿不再深想。
她将t恤折好放回去,直探他的想法,“所以遇青救活,你准备怎么做?”
“把它变成盛势的子公司。”
公司救活,有了盈利,到时总公司管理子公司,以总公司名头再做什么,都是合理范围内。
·
从工厂出来已是黄昏,在大门前苏卿接到温迎电话,于是婉拒傅雪辞送她回家的提议,直接打车去找温迎。
一个多月没见,温迎更瘦了一些。脸颊凹陷,有些脱相,黑眼前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