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打算要卖什么价儿啊?”
二爷知道做这行不能没事儿老教育人,人家想卖,劝一句就行了,该谈买卖就谈,不要拖泥带水。
“不瞒您说,我这东西要捐给博物馆,最多给我二百块钱加一副奖状。刚才我先去了趟荣宝斋,他们最多出到两万块钱。”青年也算敞亮人,先把之前自己寻的价格都说了一遍。
“我想要三十万。”青年说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价格。
“还真要得不少啊。”二爷一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我这间店卖了估计也不够三十万。”
胡涵桌子底下小腿儿又是一阵猛踢,那意思是三十万不多,赶紧拿下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东西国内私人收不起,全北京能也就您这儿和荣宝斋这两家店收古玩。您这儿要是不收,我就只能托关系找外国人了。”
这小子别看斯斯文文的,其实光棍儿得很。
他这意思就是,你要是侃价,我就把这文物流失的帽子扣你们脑袋上。
“得嘞,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两万块钱我也不跟你矫情了。王掌柜的,去后面帮他点下钱。这东西我们集古斋收了。”
说着,二爷把这个青铜盘子又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这算是从形式上告诉对方,这东西现在易主了。
很快,王掌柜从后面就提溜出一个大皮箱子来。
然后又让小伙计打电话帮小伙子从北京出租汽车公司叫了一辆老上海出租车。
这想得不可谓不周到。
年轻人跟着王掌柜去茶室数钱去了。
关二爷马上把这青铜盘子往怀里一抱,扭头就奔后厅去了。
等放好了东西才绷着脸又转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就到了,那个年轻人正好也数好了钱,拖着大箱子就准备走了。
“您这生意做得痛快,钱也给得痛快。”年轻人难掩喜色。
“这您放心,以后有什么好玩意儿找我们这家店肯定没错。”二爷没起身,只是又说了句慢走。
看着年轻人离开的身影,胡涵心中也难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