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起身,没吃,跟她说了两句,选择离开,刚从医院出去,她再次拨通了最不愿拨通的号码。
对方在通话中。
她攥着手机,站在医院门口的大树下,渐渐落下的太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过了会儿。
陈诺言打了回来,“姜小姐?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现在有空吗?”
姜苒,“嗯,钱拿到了吗?”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这般难听,像是破碎的瓷器在墙壁上划过,干涩又沙哑。
陈诺言顿了下,“姜小姐,你还好吗?”
“蛮好的,”背了那么久的情深快要卸下,有什么不好的?姜苒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急着要钱。”
陈诺言,“现在,我去接你?”
姜苒没让,而是约了个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她喝不惯咖啡,觉得很苦,比没处理过的中药还苦,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共识,好似只要谈事就要约在咖啡厅。
陈诺言来得很快。
跟想象中一样,很年轻,看上去也很干练,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你好,姜小姐,我是你丈夫的委托律师陈诺言。”
姜苒跟他握手。
陈诺言本打算按照流程寒暄几句,姜苒却没那个耐心,“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这也太现实了。
陈诺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这抹情绪掩藏得很快,他从公文包中掏出文件还有一张银行卡,“这是三百万,这是离婚协议书,只要签了字,这笔钱就是你的,随时可以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