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年盯着地眨眨眼,两只手局促地背在身后,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挪不动。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梁孟津进院门的声音。
他也没注意到房间里的人在做什么,只是拐进厨房说:“猜猜我拿着什么?”
神神秘秘的,许淑宁回头道:“石头还是叶子?”
她老往宿舍捡这些,他瞅着好看的就会给带回来。
这个答案其实也类似,只是不太准备。
梁孟津的手仍旧藏在身后说:“再猜。”
再猜,许淑宁没了头绪,想想说:“鸟蛋?”
天气一冷,好吃好喝伺候着家养的鸡鸭都不爱下蛋,更何况是外头野的那些。
梁孟津摇摇头道:“跟叶子有点像。”
像?许淑宁满脸困惑说:“总不会是花吧。”
南方的冬天虽然入目还有几分绿色,鲜花却不再盛开,只攒着劲等来年春天。
她一脸怎么可能,恰恰就是正答。
梁孟津??拿着一枝红梅说:“给你。”
许淑宁还是头回见梅花。
她小的时候背过好几首诗,都是称赞其坚强,她一直没办法为何要把这种性格赋予在植物的身上,此刻望向窗外,头回觉得萧瑟中的这一抹亮色,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坚强。
就是上哪弄的很叫人关心,她道:“山里有这个吗?”
梁孟津也不知道,他是借花献佛,说:“西瓜皮给我的。”
这帮孩子可真行,许淑宁有时候怀疑哪怕老虎的巢穴他们都能找到。
她佩服道:“也不知道从哪弄回来的。”
梁孟津没问,看她很喜欢的样子说:“那我下午再去摘。”
许淑宁就是觉得快过年了,给宿舍增加一点喜洋洋的气氛挺好。
她握着梅花道:“要是远的话就别去,也约束着他们点。”
梁孟津可管不住西瓜皮他们,要不是现在玩球的决定权在他手上,早就连教学都很难继续。
思及此他就头疼说:“真没办法逼着念书。”
像他这样好学的才是少数,哪怕许淑宁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是看他实在沮丧,想想说:“要不你教教我?”
梁孟津眼睛都亮起来,但知道她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说:“没事,太耽误你时间。”
明明费心的人是他,许淑宁耸耸肩道:“反正我是块朽木,吃苦的是你。”
梁孟津才不怕苦,也不觉得她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