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岁岁,你别生气,待会儿我就?去上药……”
温久哪能听不?出他的敷衍之词,依然直勾勾看着?他,不?发一语,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怀蔺在她步步紧逼的目光中败下阵,先是吩咐宫人去请李百薇来给温久再诊一次脉,又传了膳,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搁置凳子上的药箱,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的肩膀上药。
温久本想帮忙,可她才醒,谢怀蔺怎么可能同意?
等他咬着?绷带的一头打好结,粥也端上来了,还配有好几?道?虽清淡但看上去十分可口的小菜。
谢怀蔺不?顾刚包扎好的伤,动作自然地端起粥要喂食。
他单手捧着?碗,舀起一勺粥,吹散热气后才递到少女唇边,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温久喝了口粥,莲子粥味道?清甜,吞咽下去后胃里却泛着?丝丝的苦。
她叹了口气:“慕之,你不?必这?样的。”
谢怀蔺不?该是这?副患得患失的谨慎模样。
她见过他鲜衣怒马、张扬肆意的少年模样,也曾目睹他银枪在手、横扫千军时的从容不?迫……
总之,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小心翼翼地守着?她,自己血肉溃烂也不?顾,好像靠她的一举一动才能维系存活。
可当初分明是他告诉她,自己的命只属于自己,要为?自己而活。
温久轻轻抚上他的脸。
“你看,我好好的,就?在这?儿呢。”
谢怀蔺眼神涣散了片刻,手掌随即覆盖住少女的柔夷。
“在……我身边?”
他声音哽塞,似乎不?太确定。
“对。”
“不?会离开我?”声线更颤抖了。
“不?会。”
得到赦令一般,男人肩膀终于垂落,一直维持的冷静被轻而易举攻破。
看见青鸾殿坠入火海的那刻,他真的以为?要再次失去温久了。
即使把人救了出来,这?份不?安也没有消失,是以在她床前枯坐一宿,熬得双目通红,任谁来劝都岿然不?动。
只有亲眼看着?温久,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感受她的体温,谢怀蔺才能确定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