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
庆功宴那夜的险境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只要是有可能波及到温久的危险,哪怕只是一点点苗头,谢怀蔺也不会掉以轻心。
陈嵩没有深究背后的原因,大声应了句“明白”,俄后便见男人举起重新包扎好的右手,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绑得真丑。”
“末将愚笨,自然不及温小姐心灵手巧。”陈嵩讪笑。
谢怀蔺哼了声,不置可否:“其他呢,长公主说了什么没有?”
宋莜岚过去就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不顺眼,没少叮嘱温久和他保持距离,若不是考虑到温久的心情,他真不想让那女人回来。
所以得防着宋莜岚挑拨离间,他可不想和温久的关系雪上加霜。
果不其然,被问及这一点,陈嵩目露慌乱。
“她又对温久说我什么坏话了?”谢怀蔺挑起一边眉毛,“肆意妄为?以下犯上?还是乱臣贼子?”
“都不是。”
陈嵩不会说谎,尤其是对谢怀蔺。
他支支吾吾地讲述了在青鸾殿听墙角听来的内容:“长公主想……想让温小姐……”
“你什么时候变结巴了?”谢怀蔺不耐烦道。
瞒是瞒不过的,陈嵩眼一闭心一横,做好迎接怒火的准备后一口气把话说完:“长公主想让温小姐诞下江山的继承人。”
毫无悬念的,男人周身气压骤降,眼神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但、但是温小姐拒绝了!”陈嵩怕他误会,飞速补充。
室内陷入很长的一段沉默,空气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要不是身为副将的职责尚在,陈嵩都想拔腿逃跑了。
“呵。”
良久,才听到男人自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带着凉意的笑。
“诞下江山的继承人?”
谢怀蔺饶有兴趣地咀嚼着这句话,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刚包扎好的绷带顷刻渗出血迹,陈嵩手忙脚乱地想更换,却听见男人幽幽道:“可以啊。”
谢怀蔺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捂住右眼,半张脸陷于掌心的阴翳。
他目光森冷,接下来的话让陈嵩头皮发麻——
“既然如此——让江山归我所有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