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顺着兰斯菲德的目光,看向床,有些了然,安慰道:“床有些硬,明天我就叫人来换。”
兰斯菲德一言不发的脱掉大衣,秦墨又凑近了,熟练为他解开腰间的皮带,有些讨好道:“怎么不高兴了?见到我也不高兴?”
“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兰斯菲德愣了愣,抬眸看向秦墨,秦墨左眼和右眼无异,正温柔注视着他,没有血肉淋漓的悚然,也没有赤裸空洞的悲戚。
或许是暖黄色的灯光太温柔,兰斯菲德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左眼,秦墨眨了眨眼睛,柔软浓密的眼睫扫过他的指尖,酥痒真实。
“还疼吗?”
兰斯菲德语气有些冷漠的问,天知道他的心口有多闷痛。
秦墨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兰斯菲德与他对视,在这种包容的目光里,好似一切罪行都可以被原谅,他终于缴械投降。
“为什么?我是个坏家伙,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没必要为我卖命。”
“我也是个坏家伙,坏家伙就应当和坏家伙在一起。”
兰斯菲德蓝眸里一片清亮,轻笑了一声:“跟我在一起,很危险,说不定会死。”
秦墨说:“没有你,比死还难受。”
兰斯菲德微微一怔。
“你应该恨我。”
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种种回忆从脑海里飘浮而过,兰斯菲德皱起眉尖,凝视秦墨的左眼,缓缓道:“值得吗。”
秦墨沉默注视着兰斯菲德良久:“可你早已囚禁了我的一生。”
电话响起,在兰斯菲德的大衣里。
秦墨低头找了出来,递给他:“你接,我出去。”
“我在他这里。”
夙纱显然很抓狂,在电话里大发脾气:“你知不知道!接应的人都快疯了!”
“一步到位,这很好,我总该来找他的。劳烦三殿下了。”
夙纱冷哼一声:“随你的便。现在蒂尔。洛克菲勒解除调查了,巴奈特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蒂尔放出来,他们说不定会有新动作,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会落在哪里。”
“知道了。”
“跟踪你们的人都已抓捕,只抓到几条小鱼,你好自为之吧,我安排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你。”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