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顾老六跳下骡车向他回以一礼,少年见状笑得更加开心。
他的父母说他只会瞎折腾,看吧,不是他瞎折腾,是礼尚往来,是人情世故。
目送少年离开,父女俩才回到骡车上继续赶路。
长安觉得这悠闲的路途该配个乐,然后拿出个陶笛,吹了一首她唯一学会的《森林狂想曲》。
她们越往北走,路上逃荒的人就越少,直到看不见。
而她们也没有去极北之地,顾老六带长安来到一个叫宁北县的地方,它的隔壁就是流放之地。
两地之间很近,有商贸往来,也经常有那边的人到宁北县来赶大集。
整个县城很大,不过给人一种灰仆仆的感觉,县城边沿的是茅草屋,往里走就是黄泥砖做的瓦房。
内城又是另一番景象,街边商铺是青砖瓦房,东边是权贵的住宅,西边是富商的住宅。
北边和南边就是平民居住的地方,平民又划分了等次,贫富差距可谓是划分的非常明显。
顾老六带着长安一路问路走到县令府邸,进城前他们就恢复了本来面目,所以现在看上去清爽干净,门口的衙役也没有立即赶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极品玉佩,上面用篆书刻着两个字,长安瞧了两眼。
确认过眼神,她们互不相识。
顾老六好笑得的摸摸长安的头,跟衙役说道:“烦请差爷帮忙把玉佩给县令大人,并请通传一声,就说姬箫笙之子求见”。
衙役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小心谨慎,他接双手接过玉佩说道:“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
“好,有劳差爷了”。
等衙役进了府邸,顾老六才跟长安解释,“你爷爷去世前交代,若是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大事,可以带着玉佩来找宁北县令容宏。
他虽然只是个县令,但他能做到的事远远超过了他的官职,玉佩是你爷爷的,上面刻的是你爷爷的名字,另一面刻的是一条龙”。
“我们现在遇到最大的事就安家落户的问题,这关系当然就得用起来了”。
小半刻钟后,衙役和五官深邃面容严肃,身穿官服的高大男人,从府里匆匆走出来。
男人的身份一目了然,他拿着玉佩来到父女俩面前,严肃的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激动。
“玉佩是你的?姬箫笙是你父亲?”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乍然响起,有些急切。
顾老六向容宏作揖行礼,不急不缓的说道:“草民顾青冥拜见县令大人,回大人话,姬箫笙是草民的义父”。
容宏摆摆手,颇有种不耐烦的架势,“别搞这些磨磨唧唧的礼节,你义父呢?他可有来?”
来了,但我不能告诉你,“义父三年前去世了,家乡天灾,我便带着孩子来了北地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