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送我到何家,说当年掉包孩子的护士良心发现交代了事实。
妈妈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地质问,“弄错了吧?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仿佛我是一只粘上就甩不脱的胶糖,平白给她的安稳生活添了恶心。
一旁的何思甜的脸色也瞬间失了血色,手指攥紧,愤恨地瞪着我。
那时她或许以为两个孩子会交换,她即将成为捡破烂的女儿。
但妈妈威逼利诱着让养母放弃了带走何思甜的打算。
从那时起,何思甜处心积虑地想要撵走我,当面和我姐妹相称,背后恨不得一刀一刀剜了我的肉。
现在两年过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
我马上就要被赶出何家,昨晚妈妈已经下了逐客令。
“你明天签了断绝关系同意书,我帮你母亲交医药费,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读完大学。”
她说的母亲是我的养母,何思甜的生母。
她一直不让我叫她妈妈,“别套近乎,看着你就恶心,贪财的玩意。”
她从第一眼就不喜欢我,却对养在身边的何思甜百般宠溺。
为了不让何思甜难过失落,她虽然认了我却从未真心接纳过我。
爸爸不在家时,我连上桌吃饭的权利都没有,只配吃残羹冷炙。
可是认亲也不是我主动的啊,是养母哭着让我走,“跟着他们你至少衣食无忧。”
结果我在自己家里感受到了什么叫寄人篱下的凄苦。
何思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从天堂重回地狱的感觉怎么样啊?何春雨,哦不对,赵春雨。”
我并不觉得难过,甚至有些释然,终于要摆脱这一切了。
而终于睡醒的妈妈神色匆匆地跑下楼来。
该来的总会来,我沉着气,攥紧了手里的签字笔。
妈妈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我,凉凉的液体滴落在我脸上,属实吓到我了。
哭……哭了?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她的声音自头顶颤颤地传来,“女儿,妈妈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