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怎么说的?”林树蓬闻不由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他。
沈仁甫道:“我说,梁国公落入敌国之手,是举国都知道的事。我还说,梁国公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
“他相信你了?”林树蓬盯着他问。
沈仁甫摇摇头:“我不知他信不信,我只问他是不是怀疑我,还没有说完主院那边就塌了,打断了这件事。兴国公,你说武安侯是不是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问我?接下来,我要怎么应对他?”
他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不安和惶恐都写在脸上。当初那件事,一直让他难以安心。如今,赵昱找上门了,他更是心虚得不得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日下了早朝,就紧赶慢赶来和林树蓬商量。
“你只要不承认,他没有证据,还能如何你?”林树蓬见不惯他如此,皱着眉头道:“你不要紧张,否则对方还没有察觉什么,你就自己露出马脚,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一直挺瞧不上沈仁甫的。沈仁甫能当上异姓王,也是因为胆小怕事,打了胜仗回来就交了兵权,才得了这个王位。
眼下看沈仁甫紧张害怕的样子,心里对沈仁甫就更鄙夷了。
“可是,他盯上我了,你没有看到他那个眼神……”沈仁甫还是不能安心。
想到赵昱那锋锐的眼神,好似一眼看穿了他,他就坐立难安。
“先别想这个了,现在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林树蓬打断了他的话,脸色沉重。
“什么要紧事?”沈仁甫心里一跳,总觉得不好。
林树蓬道:“武安侯不日就要动身去边关替陛下巡营了。”
沈仁甫皱起眉头,疑惑道:“陛下不是每年都会派人去巡营吗?”
这有什么可要紧的?林树蓬怎么如临大敌?
“此次与往常不同,武安侯是带着李蘅一道前往。李蘅可是梁国公的女儿。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假借巡营的名义,去边关追查当年的事?”林树蓬看了他一眼,眼底有着嫌弃。
沈仁甫就是半点也没有脑子,这点事情都不能联想到一处去吗?
“哦,对!”沈仁甫脸色大变:“武安侯不会真的是……”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心慌地问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林树蓬沉吟了片刻,问他:“王爷可听我的安排?”
“那是自然。”沈仁甫没有犹豫。
当初就是林树蓬和现在的兵部尚书杨乔良二人,对他软硬兼施,他才加入他们一伙的。如今他不听林树蓬的,还能听谁的?
“为今之计,只有联合杨尚书,我们三人一起,趁武安侯外出,将他们夫妇……”林树蓬说着,目露凶光,抬手在脖颈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余下李传甲和梁国公府一介老妪,也好处置。”
沈仁甫大为惊恐:“你……你要……”
林树蓬竟然要杀了赵昱?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不对他动手,他就会对你对我动手,你自己掂量。”林树蓬正色道:“梁国公的事,他已经追查了一阵子了。邹祥安父子如今已经被他们接去了梁国公府。武安侯肯定是从邹祥安那里找到了有用的线索,才有打算去边关细查当年的事。”
沈仁甫这个窝囊废,只不过是提出除去赵昱,便吓成这样。沈仁甫要是知道,他私藏铁矿,暗自打造武器,投靠璟王,岂不是要当场吓破胆?
原本,他私造武器,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眼下,元宸帝信不过他,抓走他儿子关在天牢,恐怕只是个开始。赵昱要去边关自然也是元宸帝允许的。他若是再不想方设法自保,只怕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仁甫还是有些不敢,顿了好大一会儿他道:“我回去好生思量,到时候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