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春生是赶着董长贵的骡子车回来的,此刻正坐在车上抽着烟。
钱亦文遥遥喊道:“春生,先别卸车,赶着车去把你妈接来。”
居然没有应答……
钱亦文一看,阎春生正抱着个光溜溜的鞭杆子,在那看二舅妈和秀儿摘菜呢。
好的鞭子,很讲究。竹梢子三股拧一起,有弹性,便于发力;鞭座子用硬木,便于把握;鞭绳是皮的,鞭梢要细…
好家伙,这双眼睛,都快成标本了。
烟灰一尺来长了,也不知道弹一下……
一个摘菜,有啥好看的?
这,得是饿成啥样?
“二狗子!”钱亦文大声喊道。
“啊?”阎春生猛然回神,瞪了钱亦文一眼,“咋又叫上这名儿了,多不好听!”
卧槽!叫这么多年了,今天咋还开始注重起形象管理了呢?
钱亦文问道:“刚我说啥,你听着没?”
“说……说啥了?”阎春生一脸懵。
“我让你回去把你妈也接来。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就别起火了。”
“嗯……”阎春生答应一声,赶车出院。
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看这样儿,今儿个这菜,指定能好吃!
你看那大葱白儿,根儿根儿细嫩;你再看那豆角子,全都溜鼓的……
你再看……
卧槽!差点没撞墙上!
屋里,纪兰凤俨然一副大家长的姿态,指挥着一众儿女们。
一些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明天要用到的食材,还有待客用的香烟、瓜子;
另一些人,准备着今天的晚饭。
“赵奎中!别嗑瓜子了,一会儿都让你给嗑没了……来帮忙!”
大姐夫赵奎中说道:“没三妹夫那两下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