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刀剑,记住,你守的不是徐无关,是你刘府上上下下的人头!”
他怒目圆睁,眉头却不时地抽搐两下,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楚。
刘初安看着他双目中的神采一点点消散,感受着他的手掌逐渐变得冰凉,心口酸痛了一下,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小姐,宋同无能,临战先死,三军受累”
他高高地仰起头,大手从甲胄缝隙中插入,在怀中取出一枚沾满血迹的虎符,
“小姐,五年前您将它交给我宋同寸功未建如今只能将它还给你了”
他越说越慢,越说越含糊,到最后几乎吐字的声音都变成了吐气的声音。
最后一口热气喷在少女的脸颊上,宋同仰起的头轻轻一歪,靠在自己的肩上,手中的虎符也随举起的手掌一同跌落在地。
青铜虎符磕在石砖上,‘叮’的一声响,然后落在了少女裙摆一旁。
刘初安看着他合上的双眼,指尖颤抖着,抓起地上的虎符,金属冰冷的触感传来,四肢百骸似乎此时才恢复了控制的能力。
她有些颤抖着站起身子,腿脚不稳,摇晃了一下,走向望楼外的城墙。
刚刚迈过望楼的门槛,将士们厮杀的声音如海啸一般传来,铁甲在月光下泛着银辉,猩红的血迹喷洒在青石砖上,又冻成一片片的冰霜。
刘初安此时已经失去了恐惧的权利。
于是她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佩剑,银白雪亮的剑锋晃着月光,狐裘大氅上血迹斑驳,在这一众厮杀的披甲将士里,她是最另类,也最瞩目的那一个。
“曲长,领各部兵卒作战,凡有敢退者,就地格杀!”
乱哄哄的城墙上,原本各自为战的士卒闻声一震,在这男儿厮杀的怒吼中,这道清凉的女声招来许多人的目光。
一个精瘦的汉子拎着步槊跑来,上下扫量了一下少女,皱着眉头问道:
“末将马长明,为宋将军麾下曲长,敢问小姐,将军何在?”
刘初安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宋将军受创,在包扎伤口,各部由我指挥。”
“可”
马长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不敢置信地问:
“你你指挥?”
“虎符在此,谁敢不遵军令!”
刘初安吼了一声,将剑锋搭在汉子的脖颈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要临战造反吗?!”
马长明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少女手中沾满血迹的青铜虎符,咬了咬牙,闷声回道:“末将不敢。”
看着少女娇嫩的脸,马长明有些犹豫又有些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