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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体检（第2页）

“小孩是不是很烦啊。”楚沧见奚言疲惫地走过来，摊在自己身侧的沙发上，不由得要坏心地嘲笑他。江芙才多大，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两个做哥哥的被她一个人折腾地团团转，奚言往日还会去做上几组力量训练，再到大堂等楚沧吹干头发，这次反而换成楚沧等他了。

“在哥哥眼里，你也一样是小孩。”奚言不反驳妹妹幼稚的言论，转而把她一起归为小孩一类。

“饿了。”楚沧是精神胜利法的高手，她现在不屑和奚言争个高低，游泳真的很累人。女孩有样学样，摊在奚言身上，头搁在兄长的胸口处蹭来蹭去。

“想吃什么？”奚言摁住妹妹作乱的头，手指伸进女孩浓密的发丝，用指腹轻轻按压头顶的皮肤。

“不知道。”每当这时楚沧就会扭扭自己的脖子，哼唧两声，再用头去顶奚言的手，就像被撸得太舒服而全身舒展的猫。

“你明天要去公司吗？”小姑娘突然爬了起来，奚言还当是什么事，结果就是问问明日的安排。

“不去，阿沧有事吗？”是有事，但不能告诉你，楚沧摇摇头。薛琦的消息约她明日见面，不成就只能改日了。

“那正好，哥哥打算带你去做体检。”奚言坐起身，用心地梳理妹妹凌乱的头发。

“体检？”楚沧一脸震惊。

奚言扬起自己最温柔的笑，“阿沧和哥哥在一起快半年了，牙也要一起检查哦。”

楚沧最怕看牙，不仅没上小学前还在奚家的时候怕，到了楚家上小学期间还是怕，她的乳牙有许多颗都是松了不掉到牙医处拔掉的。专门面向儿童的牙医诊所里永远充满了各种孩子的哭声，楚沧就是典型的氛围到了就害怕，和那打疫苗时针都没落下就开始嚎叫的小狗一模一样。

最折磨的事是牙科被安排在了今天的最后一项检查。

楚沧的属相更像是鸵鸟，她可以不哭不闹，但抽血的时候一定要抓住奚言，紧张得直发抖不说，还不许奚言笑她。

吃完文芝送来的早餐，空腹项目做完相当于完成了一半的检查。私立医院服务周到，无需排队，奚言检查一遍体检项目单，下一个是妇科和男科。体检中心的布局用心，两个检查科室就隔一条走廊。

未成年人这方面的检查都是简化版，楚沧的单子上只有一项检查。文芝已经离开了，奚言把妹妹牵到检查室前，打算放开手让人自己进去。楚沧不松手，还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奚言心软得极快，牵着人敲敲门就进去了。医院同样是奚家的产业，做的是高端线，除了少许的大客户，靠的事背地里的勾当捞钱。年中的体检中心少人光顾，奚言专门挑了个没预约的日子来，偌大的体检中心，就楚沧和他不是医护人员。

“岁，快到，有同房过吗？”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人少护士也不在，她仔细地看了看楚沧的病历，问出了一个奚言怎么都想不到的问题。

他一时语塞，可也下意识地帮妹妹回答，“没，没有。”

“例行问一问。”医生没反应过来，听男人的声音略有疑虑，才想起来解释一下。

戴着医用口罩和发套医生手臂一挥掀开身后的蓝色帘子，露出一台带显示器的仪器和诊疗床，仪器上满是各色探头，头顶光源惨白而冰凉，照得楚沧毛骨悚然，太像牙科床了。

“来，小朋友躺上来吧。”医生套上乳胶手套，发出没有语调的声音。

奚言觉得自己该在这个阶段撤退了，楚沧不松手，奚言的紧张一并传递给了她，她没听懂医生的问题，不过奚言磕磕绊绊的回答让她感觉不妙，哪里还会让哥哥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可怕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