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涵见苏澜说得真切,便默默记在心上,她转而一笑,“苏妹妹,你可知晓,我第一回见你时就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你一般。”
“是吗?我见着陆姐姐也觉得甚是亲切。”
“我可没有与你说笑。”陆若涵话中带着些许得意,“几个月前,我去过一回晋王府。”陆若涵故作不经意地看了苏澜一眼,“你猜我在书房内瞧见了什么?”
苏澜当做不知其意,顺着她的话问道:“瞧见什么了?”
“我瞧见一幅画,画中是一红衣女子,右手拿着一把剑,面掩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苏澜呼吸一滞,她能猜到那画中人是谁。
“初见你时我便觉得有些惊奇,但之后见晋王待你亲近,与旁人很不一般,我便记起……你这双眼睛与晋王画中之人别无二致!”
“陆姐姐这说哪儿去了,这世上相像的人多了去,更何况只是眼睛。”苏澜默默握紧了手,说不心虚定是假的,自她入京以来,不管是李承珺还是白方瑾,一个个都仅凭借着眼睛差点将她认出来。
“苏妹妹急什么,我不过是说笑罢了。”陆若涵掩唇轻笑,“你这叫当局者迷,这眼睛啊既能骗得了人,可又骗不了人,我瞧着晋王看你之时……眼中的情意可不似有假。”
苏澜急切地拉着陆若涵的手,“姐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晋王怎可能对我有情意,更何况我也配不上晋王,晋王那般的人自然是陆姐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才是。”
陆若涵面色一僵,很快地掩饰了下去,她拉着苏澜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拿你当姐妹,才会与你说这些知心话的,晋王虽好,可并非是你的良人。晋王作画,这定是表明他心中定有其人,如今他虽待你好,但也不过是因为你与那人有些相像罢了,若是那人回来了,日后你哪里还有你的地方,这些话你别不爱听,我不过是怕你日后会受伤,才会与你说这些的。”
苏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陆若涵今日是特意来与她说这的?
陆若涵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意思,只叫她别再死皮赖脸黏着李承珺了,李承珺如今还能容忍她不过是因她眼睛与画中那人相像罢了,说到底只是一个替身,等日后正主回来了,还是要将她踹得远远的。
“我心中知晓陆姐姐是为我好,可陆姐姐定是误会什么了,我与晋王殿下当真没什么。”
陆若涵正欲说什么,外头响起了敲门声,“陆姑娘,时鸳姑娘来了,似乎有要事。”
时鸳是陆若涵的贴身婢女,既然如此,陆若涵便也不好再久留,她拍了拍苏澜的手,“那你先好好歇着,我回去了,等得了空,我再来看你。”
“多谢陆姐姐。”
转身离开的陆若涵并不知晓苏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手中还躺着一块白玉……
“姑娘。”时鸳等候在东侧院外,见陆若涵出来了,赶忙上前,“老爷要回府了,催促姑娘快一些呢。”
“我知道了。”陆若涵哪里还有方才的言笑晏晏,她极为不耐地看了眼苏澜的院落,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庶女,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姑娘消消气,不值当。”
“她那双眼睛真叫人看着碍眼。”陆若涵轻嗤了一声,“若是没了那双眼睛,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时鸳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走吧。”陆若涵收回目光,往前走去,“你派人与陆迁说一声,等寻到了苏澜出宫的时机就出手,也不必让她死,废了她那双眼睛即可,他若是办成了,我自然会在父亲面前美言他几句的。”
时鸳微微往后一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