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
他又忽然想起,早上的时候,似乎也依稀见过一面……噌的睁大眼睛,“你、小何,你和邢夏认识吗?”
这话一出,楚汨和符聂杭都是一愣。
齐齐朝何修允看过去。
楚汨扭头,心中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先开口:“爸爸,邢夏是谁?……我好像认识邢阿姨。”
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因为她发现楚永坤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震惊。
彻底乱套了。
符聂杭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闷声不语地拉起楚汨,半推着何修允,沉声说:“走。”
“放开我!我不走不跟你走,我要跟爸爸在一起……!”楚汨大力拽住床边的护栏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走。
病床上的人喉咙里刚发出一个音节,锐利的目光刺射过来,“楚叔叔,这件事办不办得成,可就要看她乖不乖了。”
这些年来,他是头一次,如此不加掩饰地在楚永坤面前威胁楚汨。
符聂杭知道楚永坤和柳提叶当年的事,以此作为条件,楚永坤请求他不要让楚汨和柳提叶相遇,可现在却又突然变卦。楚永坤自私虚伪到极点,他想见到柳提叶,却不想毁坏在楚汨心中的形象,所以才会禁止楚汨来病房探护,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明说不让她找柳提叶。
那么楚永坤现在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是打消见柳提叶的念头,继续如前些年一般藏下去,二是“放弃”楚汨,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只为去见心爱的女人最后一眼。
手心里的照片捂热,符聂杭知道他的选择。
果然,下一秒。
楚永坤无力地说:“乐乐,先跟小杭回去吧,要听话。”
脑袋里作为支撑的某根弦似乎断了。
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轻而易举被男人按在怀里,楚汨的表情迟疑又茫然,叫了一声,“爸爸?”
她不明白。
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医院门口。
何修允还在嘀嘀咕咕说自己才刚来呢,符聂杭没理他,怀里楚汨的反应很糟糕,丢了魂似的飘飘忽忽,拖着走了几步,索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下了楼。
符聂杭很后悔。今天就不该带她来。
脚尖碾了一块小石子,见人转身要走,何修允说:“不是吧,莫名其妙赶我走呢。我现在可以再回去吗?很想和那位叔叔聊聊天诶。”
符聂杭不耐烦地转身:“你跟他聊什么?讨论病情?”
何修允笑了,“你是知道的吧。我呢,很想问问,叔叔和那位……柳阿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听到柳阿姨,楚汨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