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并非一种短时的痛苦,熬一熬就能挺过去,而是一种长时的效应,会贯穿段司宇的后半生。
因为他是这座孤岛里,唯一的花。
可他的许多努力,全无意义,最终都是一场空。
就像那时,他去看了医生,辞掉工作认真做疏导,做过很多努力,最终却仍被负面情绪打败,逐步走向末路。
“对不起,”颜烟感到无措,“我会积极治疗,我保证。”
他只能承诺自己,无法
保证结果。
又是道歉。
颜烟依旧悲观,还在用安慰搪塞。
段司宇咬紧牙,背过身深呼吸,平复情绪,不再辩驳。
医生分明说过,要助病人改善心态,不要悲观、大起大落,可他不仅没能改变颜烟的想法,还适得其反,让颜烟愧疚。
许有一刻钟,他们就这么站着,面对背,沉默。
再转身时,段司宇已恢复冷静,猝然提议:“陪我出去兜风。”
现在已快半夜。
颜烟一愣,“现在?”他倒是不困,因为睡了很久。
段司宇脱下外套,搭在颜烟身上,扣好,“就几个小时。”
“好吧。”
颜烟本以为,他如今不能乱走,他们得偷溜,但医生只让他们早点回,放轻动作,不要太过折腾。
说是开车兜风,段司宇却不敢开窗,怕颜烟受凉。
路灯昏黄。
车驶上高速,不像漫无目的。
颜烟不禁问:“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语焉不详。
许久,到达灯稀的地界,车驶上山,停在一处合院前。
颜烟跟着下车,安静观察,很快察觉,这里是段司宇的住处。
“手给我。”段司宇说。
颜烟抬手,被拉着往指纹锁上摁。
嘀——
门锁开了。
颜烟愣住,他没来过这里,没有录过指纹,不应该有开门的权限。
两人进门,灯自动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