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队,如果是因为我……”
“清平这不关你事!”青衣低吼道,看向清平的视线狼狈又慌乱,像在肯定自己,她再次强调道:“这不关你事。”
众人无声地围成一圈空出一片空间。
陈五将铜刀烧热刺入陈一胸腔的伤口,鲜血奔涌而出又很快孱弱如溪。
咬着牙狠着心继续往下抠挖到达伤口的底端。陈五将手指探进去,摸出那个异物。
“竟是…牙齿。”
血丝掩盖不了苍白底色,这颗人类门牙的根部粘连着不知属于谁的血肉。
陈五按压着陈一的伤口,手指缝隙的粘稠营造一种深深的无力。
陈一的心跳模糊,这种断断续续的跳动像迟暮的老者,拄着拐还行动迟缓。陈五摒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追丢了它,
“血止住了。”
不算好的消息勉强令众人稍松了口气,可陈一的状态实在称不上脱离危险,他只是命大,没在取出异物的过程中死去,这已算上天莫大的眷顾了。
陈五从墟鼎取出一套缝合伤口的工具,半月形的铜针牵引银线在皮肉中穿梭。
“列长的血流失太多,这段时间随时可能……青队,最好找个地方安置列长,先把最危险的几天渡过去。”
青衣面无表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她很累,比之前的每一天都累。
“我会考虑。你们该就位了。”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轮。这种突发的变故下每个人都备受打击,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许该从这样一场噩梦中短暂的苏醒了。
陈三行尸走肉般来到第二栈道。他反复去想当时的情景,最后都停留在修罗二,那张诡异猎奇的面孔。
陈一能找到他一定是因为他留下的记号。
遵照斥候行例,他如往常在沿途留下记号方便同伴支援,没想到这间接害了陈一。
这都是他的错!
“清平,我撑不住了。”
透过青衣死寂的眼眸看向深处,清平知道她不是轻言的人,会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到极限了。
“我好累,我想休息……是不是很不负责任?主公知道了定会觉得我不争气。可我想哪怕今天休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士气低迷的时候,作为队长她该站出来鼓舞大家;局势困难的时候,作为队长她该找出制胜之法。
好累,这些天每天都在失眠。这个时刻,她真的厌烦了。
“交给你了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