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把裙摆在一侧大腿正中位置卷了卷固定住,又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在两边放好。
为什么这样的戏也要自己代劳啊?她的报酬里又不包含这个。程珍珠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她才不会邀请陈竞过来看。
太丢人了。
这是一场女二号还没当上花魁时被一个小厮轻薄的戏,女二号迟迟不出现,为了赶时间进度让程珍珠上次,就只能拍些不露脸的特写镜头。
她感觉自己就像过安检机一样,摄像小哥的大黑影围着上上下下地扫描。从旁边又伸过来一直粗糙的手掐脖子、捏肩膀,力道忽略不计,对方的这份分寸感让程珍珠心里把陌生的温度和触感带来的不适压了下去。
可是就在导演喊卡的瞬间,那只手偏偏来到来到了她的腰际,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太过突然,程珍珠错愕地坐起身,看着群众演员面色如常着离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穿上。”
陈竞拎着她刚才脱下来的那件滑溜溜的袍子,站在她身后。
棚里人员密集,空气也闷,只穿一件抹胸也并不觉得冷,程珍珠坐在桌子上,看着陈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为什么会从天而降这么一个人?
鼻腔和喉咙还是被脏水呛得酸痛,她吸了吸气,不知从哪涌上来股暖流,好奇怪的感觉。
“裙子——”
陈竞话说到一半,程珍珠跳下来,裙摆顺滑地从大腿回到脚面。
“谢谢。”她接过他手里的戏服穿在身上,“今天没有魏老师的戏份了,您可能还得回去等刘总。”
“你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程珍珠和陈竞并排走着,仰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脚下的路,点了点头说“嗯”。
她觉得尴尬,可是实在说不好自己在尴尬什么。
“……你干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
“一天呢。”
“每天都上班?”
“差不多。”
陈竞“哦”了一声。
程珍珠又转过头看他,带着点得意问,“是不是还行?”
陈竞点头,脸微微侧过去,和她的目光相接了一瞬,“今天亏。”
“啊?”
他向前跨了两步,掀开门帘撑住,让开身位。程珍珠提着裙摆走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或许挨骂的份包含在工钱里,但是呛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