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妈昏迷了多久,姥姥和姥爷就守了多久。
“妈,爸,我没事了,别担心。”妈妈的声音异常沙哑。
醒过来就好,妈妈醒过来就好。
4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妈妈满头白发染成了黑色,用一根桃木簪挽起来。
很漂亮,但在我记忆中,妈妈并不喜欢簪子。
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妈妈常常握着这根桃木簪发呆,眸光晦暗。
簪子像是特意打磨过一般,很锋利。
我的灵魂越来越虚弱,白天经常会陷入沉睡,所以我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
但我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
这一次的结果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妈妈站起了身,“我可以问被告一个问题。”
法庭上,原告有权问被告问题。
妈妈脸色憔悴,眼眶泛红,在场无论是法官还是律师都为之动容,他们见过太多在法庭上歇斯底里的被害人家属。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失去女儿,只怕他们早就崩溃了。
只是被告是精神病,只怕问不出什么。
“可以。”
妈妈又走近了几步,泪水夺眶而出,“我女儿……她死的时候……有没有喊疼?”
“她很怕疼的……”
“小时候划破手指都会躲着偷偷哭……”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调皮,偷偷玩水果刀。
手指头被划破很小的一个口子,连血都没出,我躲在卫生间偷偷哭。
正好被来上厕所的妈妈看到,她不喜欢我哭,我很害怕她会骂我,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忐忑的回了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醒来就发现受伤的手指被贴上了创口贴,那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姥姥帮我贴的。
现在想想,姥姥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那么小的伤口也很难被发现。
一声惊呼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妈妈竟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入流浪汉的脖颈中。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拔出簪子又狠狠的扎了进去。
鲜血四溅,妈妈脸上沾染了许多。
她眸中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