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伸出手指,指尖微颤,几乎触及到王五的鼻尖。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开始述说:“一个月前,我陪同小姐在山脚下散步。那时你扛着一只受伤的白狐。当我们相遇时,白狐发出的哀鸣声令人心碎。小姐心生怜悯,便用金钱买下了它,带回家中精心照料。如今,那只白狐仍在府中……”
随着采儿的叙述,她的声音逐渐减弱,情绪却愈发激动。突然,她猛地抓住了王五的衣襟,双手用力撕扯,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玷污了小姐的清白,为何还要残忍地夺走她的性命?她给予你金钱,从未以权势欺凌你,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
采儿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令人心生畏惧。然而,王五却任由她拉扯,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是在享受。
终于,在长时间的折腾后,采儿体力不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双手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无声地哭泣着。
此时,颜七冷冷地注视着王五,拳头紧握,声音冰冷而坚定:“你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吗?”
王五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犹如草丛后藏匿的恶狼,他斜睨着李墨白,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让他自己来找我问吧。”
李墨白蹲下身子,轻轻扶住已经哭得几乎晕厥的采儿。他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王五,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王五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李大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竟然想与我这个强奸杀人犯做交易?”
他的眼珠迅速转动,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李墨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你难道不好奇,我究竟是如何识破你真实身份的吗?”
王五的脸上露出几分好奇:“李大人,你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听你的条件吧。”
李墨白轻轻摆了摆手指,语气淡然却充满力量:“这笔交易,应该由我说了算。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无论我是否知道你的动机,你都难逃法网。但是,如果我不告诉你,只怕你在等待秋后问斩的日子里,都会夜夜难眠吧?”
“带着疑惑去死,总比带着疑惑活着,要难受得多吧?“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五的心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挺身,那股力量之大,竟让压着他的衙役们都差点失去平衡。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矮小男子,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王五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他头顶的李墨白。他的表情狰狞而恐怖,就像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好,我告诉你!“
王五咆哮道:“我之所以强奸她,还要杀了她,就是因为我受不了她那副虚伪的嘴脸!人都快要饿死了,那个知府大小姐,却还在乎一只狐狸?苍天在上,她装什么菩萨?我就是受不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就是济世救人的菩萨一样!她要装,我就让她装个够,让她看看真正的阿鼻地狱是什么样子!“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惊愕万分。一个人竟然因为嫉妒别人的优越,就要残忍地杀害她,还要毁掉她的名誉。
这种扭曲的心理,这种变态的行为,众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愤怒和憎恨,也开始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王五的话音刚落,颜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迅速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猛地掰向王五的下巴。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节响声,王五的下巴,竟然被她硬生生地掰脱臼了,再也合不拢嘴。
“要下地狱的,不是她,而是你。”颜七冷冷地说道。
她对王五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若不是出于对职业素养和天生责任感的坚守,她早就无法容忍这个疯狂的男人继续胡言乱语。现在,既然他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犯罪动机,颜七便果断出手,让他再也无法大放厥词。
王五的脸上流下了粘腻的涎水,这是他下巴无法闭合而流出的口水。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屈辱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颜七,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声。
通判大人厌恶地别开了脸,大声命令道:“来人!把他拖下山去!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