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心口,冲他眨眨眼睛:“她认得。”
身体里这个她何止是认得。
景誉身边那些有名有姓的随从,名字她都能倒背如流。
追男人追到这份上,真是够新颖,够别致。
闻言,身后面如冠玉般的男人含笑点头:“那倒是不奇怪了。毕竟我回宫后见到那样的你时,当真是大吃一惊。”
“那是怎样的我?”迎着阳光,我饶有兴趣的抬眼问他。
景誉故作思索,在我长久的注视下缓缓说了八个字:“眼瞎如盲,鬼迷心窍。”
他这是在夸我眼光好,瞧上他为合作对象,而非景誉。
他夸的隐晦,我却笑得大大方方。
伸出手勾住他的腰带,我微微用力一扯,带着他穿过暗巷。
巷子里的积水被溅起,水煮四溅的声音下,我声音轻扬:“那我便带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鬼迷心窍。”
站在摆满火药的地下仓库里,我难得在早已端庄持重的景澜的脸上又看到震惊的情绪。
“她造这么多火药,是要帮助景誉制作火器,逼宫造反?”
我摇摇头,很是惋惜:“她若是有这种想法,那我还会高看她两眼。”
“她是为了在两个月后景誉的生日宴会上,制作出能照亮整个大周帝都的烟花,为他庆生贺喜,博他一笑罢了。”
一边向前踱步,我一边接着说道:“能写出振奋天下的诗句,却不知好好运用文字的力量。殊不知文人墨客手中一支普普通通的笔,有时就能颠倒乾坤。”
“能做出整个京都最大的酒楼,却只知道研发新菜讨男人欢心,忽视了这最大的情报集散中心,有诸多消息可以打听、利用。”
“一个异世魂魄,身怀那么多玄妙,眼皮子却太过浅薄。若不是为了将这些东西了解透彻,我压根就不会放任她占用我的身体那么久,甚至做出那桩桩件件的蠢事。”
景澜含笑看着我,眼神干净清透,露出深深赞赏。
他拿起一捆新奇的防水布,又看了看这丝毫不潮湿的地下室,明白了我要做什么。
“以彼之矛?”
他问。
“攻彼之盾。”
我答。
5
大周景闰帝在位三十二年冬,鲁地骤降大雪,饿殍遍野。
太子景誉领帝命赈灾,却纵容官员侵吞赈灾粮款,见死不救。
他在鲁宁都护府里歌舞升平,搂着美人酣梦正好,却不知京都已经换了天地。
根据酒楼里得来的消息,我编了一个宏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