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紧张地道:“那你怎么敢把事情告诉我,要是我被别人套话了怎么办?虽然不知道师兄想做什么,但是师兄的大事我可不能破坏!”
“你还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徐还陆笑道,“这里是三十年前,谁都猜的到。只是他们不确定,这是不是樊笼之中。”
“同你说了也无妨,人总是会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的。聪明人更甚。你就算在他们面前大声吆喝说这里不是樊笼,不信你的依旧不信,信你的也只是觉得你们是同一个观点罢了。”
徐还陆抛弃铜钱,而后捞回。
他说:“想要赢,首先是要从时间走出时间。”
燕来想了片刻,道:“你不是候选者,你是为了你师父才进樊笼之中的。你为什么和我师兄商量破笼而出?”
“你不找你师父了?”
那夜徐还陆拎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看着暮夜的群山城郭,凛冬将至,寒意砭骨。
他说:“找啊,怎么不找?一直都在找。”他这样说着,神情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寥落。
燕来挠了挠头,不知道他在装什么深沉,他开始思考,说:“那我们现在就是要保证天柱顺利建立?击退时间反扑派来的妖魔就行了?”
徐还陆回过神,哂笑:“什么叫做就行了?那可是……撞断天柱的群魔。”
他收了笑容,瘦削的面容在夜色里近乎有些锋利。
“而且,阻止天柱建立的,又不止群魔。”
……
……
吴缘看着天上落雪,远处地平线黑色的浪潮蚕食平整的地面。
他眉目微微舒展,对战友说:“其实我不喜欢下雪。但是如今看到雪,却觉得很开心。”
槐本生北,北国有雪。
他叹道:“……这说明,秩序恢复,四时有常。”
“吴缘,走了!”
徐还陆和燕来,向他招手,吴缘一笑,告别战友,向他们走去。
……
……
不周山之上,停泊着一艘又一艘的战舰。
天地压眉,狂风骤卷。
风过野立于高山之巅,对来自三十年后的候选人说:“诸位,请上舟。”
少年人错落而立,无人动作。
风声萧索,宛若厉鬼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