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比阿舍大了几岁,自认承受力应该比阿舍强一些,尚且撑不住昨日……阿舍又是怎么做到的?
奇怪。
这假货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老觉得,他那些不中听的话,是在提醒她什么。
可泥菩萨的人,又怎会主动提醒她什么呢?
【这是此间第一次有女子死去,确实该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扶玉镇定下来。
是。
眼见为实,别人见了再多说了再多,她却还没真正确认过。
先仔细看看再说。
承载着这一星半点可能会有转机的奢望,扶玉抹去脸上的泪痕,认认真真观察起周围。
她的住处是完全照搬了她真正的家,那这里应该也是照搬了阿舍在家的住处。
屋子不算大,是平头百姓家中寻常的陈设,但总有些小细节让人看得出来闺房主人深受长辈的宠爱。
与房屋本身陈旧程度不相符的床帐,一针一线的鸳鸯戏水刺绣,还有床榻上的大红被面,以扶玉穿越三年来行商的眼力,看得出针脚都出自一人。
这样细密精巧的刺绣,不太像出自阿舍那样稚嫩少女之手。
她想到阿舍提起的娘亲,眼睛有些发酸。
她赶紧转开视线,看到了墙面上挂着的空画卷。
那个假的谢清霄正站在那里。
现在回想起来,他能从画里面走出来,可真不愧是妖法。
他身姿颀长挺拔,比挂着的画卷还要高,那样小的画卷,能容纳下他真是不容易。
扶玉慢慢走过去,看到谢清霄低着头,盯着画卷下满地的血。
血迹还没处理,淋漓在地,如同谁泼上去的一样。
得多重的刀伤才会流着么多血。
扶玉忽然去看谢清霄,眼神晦暗不明,谢清霄察觉到转过头来,对上那个视线,缓缓开了口。
“想学她。”
是陈述的语气,十分肯定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