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其貌不扬,袈裟朴素的和尚身影,就在空地上显露出来。
“阿弥陀佛。”感觉到一楼投下的视线,大和尚朝云摇一人合掌作礼。
凤清涟被云摇狠狠剜了一眼,不知神识传了什么,这才收敛羽翼落下地来,邀大和尚一同入了茶楼内。
等一人上楼的工夫,云摇松了口气。
看见那一角灰朴朴的袈裟消失在楼下,她轻啧了声:“大和尚还是大和尚,不像那妖僧,隔着三百里我都能看见他那一身艳俗的袈裟。”
“师尊,茶。”
“哦,好——”
云摇抬手去接,跟着就看见了自己袖色这一身“艳俗”的红。
红衣女子一僵,抬眸。
果不其然,慕
()寒渊眼底淡淡笑色正一掠而过。
“好啊你,”云摇微微磨牙,“怎么,为师也穿得很艳俗是吗?”
“怎会。”
慕寒渊淡声接得自然又熨帖,“世上万般颜色,到师尊面前也尽是失色。”
“……”
实在是慕寒渊这话说得太自然太平顺,连一丁点刻意在夸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一边说一边沏上两盏新茶,完全不曾与她对视。
云摇连推辞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轻咳了声,掩饰地灌了口茶水。
“呵。”
冷笑从脑后传来。
云摇不必回头,也知道是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杂毛凤凰。
果然,下一刻,那人就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相对而坐的两人之间的长凳上:“花言巧语,也就骗骗她这种没人追的了。”
“?”
云摇面无表情地握剑。
慕寒渊却感兴趣地撩起眼帘:“师尊的爱慕者众,却未曾有人表露么?”
“……”
话一出,凤凰像是被空气噎了下似的,冷木着脸看向慕寒渊。
然而慕寒渊并未看他,而是眼神熠熠地望着云摇。
云摇更脸热了,别开眼:“啊,没有的事,我们乾门讲究成道立心——”
“太一真人从来不管,”凤清涟毫不留情地拆穿,扭头冷笑,“可惜有些人被示爱都能当成挑衅,提剑就去挑了人家从师父师公到太爷,吓得满门封山不出——谁还敢找她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