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栗暖强抓住扶手才没摔倒,她大口喘着气,向窗外看去。
十字路口,一辆金棕色的英菲尼迪停在中间,车头灯旁被公交车剐蹭了小臂那么长短的一道擦痕。
“这下惨了,也不知道公交司机保险够不够赔?”“这公交抢道,应该是全责。”“连豪车的路也敢抢,佩服佩服。”
围过来的路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掏出了手机。
公交司机脸色煞白,爬下车去,看着那道擦痕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栗暖却觉得那辆英菲尼迪莫名熟悉。
流线型车门一开,傅铭洲一步跨出。
夏日阳光下,男人的墨蓝色衬衫扣系到了顶,丝毫看不出半个小时前有过情绪失控的模样。他皱眉看了一眼划痕,什么都没说。
栗暖却知道,这部车,他不会再开了。
眼看着这公交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栗暖只好跟在其他乘客身后,慢慢走下了车。后排有几个人受了伤,有人额头磕出了血,有人扭到了腰,也下车找司机讨要说法。公交司机焦头烂额。
这是他这个月的第三次事故了,搞不好要被解雇,那房贷怎么办。。。。。。
栗暖随着人群下了车,她极力控制着不想去看傅铭洲,却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过去。
就这一眼,恰好傅铭洲的目光扫视过来。栗暖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公交司机一把扭住了胳膊。
“是她!”公交司机指着栗暖喊道,“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个女人打扰我开车,我分神才出了事故的,你们别找我,找她!”
栗暖一愣,下意识地翕动嘴唇:“我没有。。。。。。”
公交司机不管不顾,拧着栗暖胳膊一把把她推倒在几个伤患旁边,“你们找她!都找她!”
“铭洲,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英菲尼迪副驾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下来。她一身白裙,长发披肩,特意精心地画了裸妆,细看才能看出她眼角处闪烁的微小亮片。
“没事,”傅铭洲听到女子的声音,绕过车身,把她护在身后,“你怎么下来了,回车里休息吧。”
“我不要紧的,”女子抬起头,一双眼里跃动着水光,“我就是担心你。你没事吧?”
得了傅铭洲肯定的答复,女子又看向那几个伤者,和伤者中间的栗暖。“这位小姐,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脸色很差,是受伤了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宛婉,你就是太善良了。管这样的贫民做什么?”一个中年女人从车里下来,耷拉着嘴角为这位宛小姐打起遮阳伞。
栗暖抬眸,觉得阳光刺眼的紧。
傅铭洲的那位白月光,就叫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