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雁傻归傻,未经朱玉笙允许,不该说的半个字都没吐露,被问急了就装傻——“姑娘没告诉我,要不你去问姑娘?”
卢登:“……”
我要能问你家姑娘,何苦在这里跟你个傻子耗?
新雁小声嘀咕:“吃了我的栗子,还拿我当傻子。”
卢登:“……”
这丫头是怎么做到憨傻中带着一丝精明的。
他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等到回去的路上,便小声将自己挖来的消息告诉卫灏:“朱大姑娘入京为着旁的事,属下虽没问出来,但并非跟姓景的相约在京相聚,这点属下可以保证!”
卫灏进去之时,一张俊脸结霜凝雪,打个照面能冻出旁人一身鸡皮疙瘩,但出来之时却有春暖花开的迹象。虽不曾见着他笑,但嘴角隐隐上翘,心情也不错:“我知道。”
卢登傻眼了——您都知道,那我费心巴力跟那小丫头套近乎,问了半天图啥?
他不敢抱怨,还小心偷窥卫灏的脸色,发现他情绪好转,心中啧啧称奇,朱姑娘能耐大了,他们一帮兄弟最近饱受自家主子的挑剔折磨,各个生无可恋,都恨不得烧香拜菩萨求放过,谁知他进去跟朱姑娘独处了快两个时辰,出来便解决了一大难题。
早知道,他们兄弟早来求朱姑娘了,何必被训的上窜下跳?
他小心翼翼道:“那明晚的除夕,主子可要去公主府守岁?”
等于变相在问,母子俩冷战多日,连公主府的女官都私底下追着他问了好几回,试图探听卫灏除夕的打算,到时候好在中间打圆场,撮合母子俩缝合因吵架而生的嫌隙。
谁知卫灏都跟朱玉笙挑明了,更不会向端慧公主妥协,但除夕不与亲娘守岁,还不知道传出去会被外面人当成什么样的奇谈怪论暗中揣测。
他早已想好了退路:“太子要入宫侍疾,我到时候陪他进宫……”停了一瞬他才道:“到时候你亲自送份节礼过去,交到桑姑姑手中,让她好好照顾母亲,待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再去探望母亲。”
桑姑姑便是端慧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从小与公主在宫里长大,至今未曾婚配,一心一意服侍着她,性子温柔和顺,日常在母子俩中间费尽心计说尽好话,都消弭不了母子俩之间渐深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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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登早知这是自家主子的推脱之词,就是不想跟端慧公主共度佳节,这才以东宫为挡箭牌。
“属下遵命。”
他也不能戳破这层窗户纸啊。
除夕当日,大早上卫灏住的宅子里便乱了起来,下面人在准备着过年,各处的灯笼绿植盆霜文玩摆件,林林总总都被管事从花房库房淘澄出来,兴冲冲指挥着下人们摆上。
卫灏的府邸属于他的私宅,乃是皇帝未曾昏迷之前,亲自下旨赏赐。
卫山川因罪而流放,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卫灏正值少年敏感期,皇帝疼惜这个外甥,为了堵住旁人的嘴,赏赐之物流水价涌进公主府,后来考虑到京中诸看客的想法,会误以为这些赏赐都是皇帝为了安抚端慧公主,索性赐了卫灏私宅。
彼时卫灏尚未成年,依附母亲生活,常年住在公主府,但皇帝的赏赐却常年不断送进他的私宅,为的就是告诉京中诸人,其父虽被流放,但他圣宠不衰,教众人莫要小瞧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