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是儿媳不堪大用,给您丢脸了。”
沈鸢一脸羞愧,心中却大定。
不枉她今日这一番唱念做打。
她的眼泪,装傻,示弱,不安,都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为的就是寻求和泰公主的一个保证。
“你呀,就是太实诚了,性子也软了些。”
和泰公主无奈笑道,耐心教导起来。
“鸢儿,你须得记住自己的身份。文信侯世子夫人,就算不能在京中横着走,也非等闲人可欺。日后再遇到这种不开眼的,直接打骂了回去便是,倘有什么事,整个侯府都会为你担着。”
和泰公主乃正一品公主封号,丈夫又是三品公侯,她的确有底气说这种话。
而且在她眼中,自家儿媳的性情跟惹是生非半点不沾,她才敢如此托大。
“母亲教诲得是,儿媳明白了,他日定不堕我秦家妇之名。”
沈鸢听得双目放光,差点喜形于色。
有了公主婆婆这番“保证”,她今后是不是就可以“奉旨行凶”了。
届时就算崩人设,也有现成的理由嘛。
和泰公主忍俊不禁,“行了,别在本宫面前卖乖了。”
突然语气一转,“听说你与赫儿近日都是分房而眠,可是他惹你不快了?”
沈鸢微怔,却并不意外婆母对明澜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娇羞一笑,“是世子体谅儿媳身子不好,不愿打扰我安养。”
和泰公主不置可否,语重心长道:“不是婆母催你,咱们女人要想在夫家拥有一席之地,还是得尽早诞下嫡子,如此丈夫也能多看重你几分。”
另一重忧虑和泰公主则是有苦难言,也没法对儿媳坦然。
她就担心自家儿子被宫里那位迷了心智,不肯与妻子亲近,这才迟迟不见有喜。
“儿媳心中有数了,多谢母亲提点。”
沈鸢“羞红了脸”低声回应,实则尴尬地脚趾抠地。
和泰公主揉揉了眉心,语带疲意。
“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这等小事便不必让赫儿得知了,男人的目光该放在朝堂上,而不是后宅中。”
事关宋蕴锦,她不得不谨慎,就怕儿子知晓后犯浑。
沈鸢乖巧应道:“儿媳晓得,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来叨唠母亲替我拿主意。”
再三道谢过后,沈鸢这才辞别婆母,一路神清气爽地回了明澜院。
突见狗世子端坐明堂,沈鸢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世子今儿倒是回得挺早,妾身原以为朝阳殿的宴席会闹得更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