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她这会儿l不走,等过一两个小时,肾内科的医生们都来上班了,看见她从值班室走出来,蒲子铭和她的名声危。
他们从医学院路走出去,这会儿l车流量还没多起来,路上只有稀疏的行人和外卖小哥。
他们点了一份大份的全家福水饺,一份鱼汤面,还有两杯豆浆。
店里还有其他正在用餐的客人,大多满面愁容,要么是家人正在医院住院,要么是从外地赶来等待医院门诊开门。
戚彤雯看见装有影像学片子的袋子就放在他们脚下,他们用她听不懂的方言聊着天,说两句话叹二口气。也许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在今日,在此刻,戚彤雯有了不一样的心情。她是医生,也是病人家属,她们医院有全国数一数二的神经外科,如果父亲有什么问题,在这里得不到医治,那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始终挂念父亲,戚彤雯吃得不多,大部分都是蒲子铭吃完的。临走时,戚彤雯打包了一份灌鸡蛋饼走,是带给住院的父亲的。
当他们从早餐店出来的时候,一朵雪花飘到了戚彤雯的睫毛上,“下雪了。”戚彤雯伸出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戚彤雯是南方人,在海都市上学工作,很少见雪,气候也决定了,即使下雪也无法留下雪的痕迹,没过一会儿l就化掉了。
但是今天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堆了薄薄一层。
戚彤雯路过住院部大门,却没有进去,蒲子铭也没有说话,而是陪着她在医院里面漫无目的地走。
住在医院宿舍的医学生已经跑出来堆雪球,他们嘻嘻哈哈地把雪扔到对方的脖子里面,或者用模具在地上堆出一个个小鸭子。
戚彤雯的老总值班室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小鸭子,意为“压一压”。
学生没看出他们是老师,只看见戚彤雯对这雪鸭子很感兴趣,“大方”地送了他们一对。
“真有趣。”戚彤雯和蒲子铭走远了,她才开始端详手里的雪鸭子,忍俊不禁:“这商家也太有才了。”
医院分为东西两区,原本只有西院区,东院区所在的地方是另一个医院,医院把这块地买下来,才有现在的规模。
他们走到新建的国际部门口,富丽堂皇,十分恢宏,像皇宫一样,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雪花不知不觉落满了头发,戚彤雯猛然一转头,看见对方“白色”的眉毛。
不得不说,有蒲子铭这张好脸,即使“白头发白眉毛”,也
()不显得突兀。
大雪纷纷而落,天地更显寂静。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雪是一种自然的隔音材料,可以减少声音的反射和传播。”戚彤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物理知识,但她无法解释和蒲子铭在一起时心里的安静平和。
戚彤雯突然喊:“蒲子铭——”
“嗯?”
“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雪落满头,也算白首。”
这是戚彤雯上大学时期很流行的一句话,当时戚彤雯只觉得酸到掉牙,可今日见到此情此景,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