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身不在庙堂,但也许此生永远心系于此。”
只因帝王上坐着的那个人是你。
所?以竭尽全力,甘之如饴。
白景云想?起自己正?屋那幅不起眼的画。
思念成?疾时他曾疯狂想?过挂白眠雪的画像,后来冷静下来就放弃了,只画了一只白眠雪养着的红嘴绿鹦哥儿。
每日瞧见画,就好像瞧见小殿下当年仰头逗鸟儿的乖巧模样。
一举一动,犹在眼前。
他在云州数月,把?自己的音讯藏得很好,直到在明月坊不小心叫人瞧见,他便猜到白眠雪很有可?能会找过来。
他却不能满足白眠雪的心意?。
但是大衍有偌大江山,他就在江南,用?自己的方法?,替他守好这一隅。
此时窗外雨停,雨洗松篁,青山白云,一派明净亮丽之象。
白眠雪忍不住,连忙拉着人出门。
白景云被他扯着袖子,谪仙也似的人物?,心头却思绪万千——
他已忘了是什么?时候知晓白眠雪不是他亲生弟弟,当时灯下夜夜相对,他曾无数次动心起念,无数次想?要动手,最后到底舍不得。
如今这万千绮思俱已淹没在这连绵的白云之中。
此生再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云州真的好漂亮啊!”
白眠雪对此一无所?知,他边小声感叹,一边踮着脚去?看远处山峦云海,谢枕溪极其自然?地伸手扶着他。
白景云看着眼前的两人,淡淡应了一句,“我也很少见这样好的景色。”
白眠雪忽然?想?起什么?,回屋借了白景云的笔墨,写了一幅扇面,他在船上时无聊每天?练字,现在已经可?以写得有模有样了,
“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
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
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
白眠雪眨了眨眼睛,伸出爪子把?扇子递给白景云,“哥哥,经年再见,看见扇面你就又会想?起来这一天?啦,这样好吃的糕点,这样漂亮的云……”
白景云微怔,细细摸过扇骨,轻轻收拢起扇子,随即淡然?弯唇,笑了笑,一切想?说的话都似云雾在心头聚散,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