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就是文柏堂了,殿下?这便进去?罢。本?王还有要务在身,不便相陪了。”
谢枕溪语气决绝,只?是他嘴上说罢,身子却是分毫未动。
白眠雪无?措地顿了顿,终于?察觉到了对方心情应当不怎么?好。
天赋异禀的小?殿下?脑中犹如电光石火般骤然一亮,故意伸手去?牵了牵他的袖子,“你到底怎么?啦?”
眼前的男人果然只?是顺着?他的力道低头看他,不为所动。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你的债主?呢,你是打算不理我,也不认账了?”
他歪着?脑袋轻声抱怨完,就见谢枕溪蹙着?眉,懒洋洋道,“殿下?今时不比往日?,难道自己宫里连一顶束发?的玉冠都找不出来?”
“那可不一样。”
白眠雪一边说着?,一边拽了他的指尖去?碰自己的发?丝。谢枕溪一顿,便由着?他动作,在小?殿下?顺滑的发?丝间只?摸到一根空落落的木簪,
“是你欠了我的债,我便只?戴你找来的玉冠。”
“你可别想赖账。”
周围人来人往,多日?落雪终于?放晴的天气实在怡人。
两人如同?画中剪出来的影子,一高一矮,矮的只?到对方胸口,伸手时还要对方微不可察地俯身配合,却莫名相谐。
……
“好。我去?给你找。”
谢枕溪懒懒散散弯唇一笑,虽与方才并无?二致,只?是眉心却已经舒展了开来。
“散衙了就在这儿等着?本?王,必定教殿下?满意。”
忽然一道熟悉的紫色影子从?门内晃了出来,谢枕溪眉眼间露出一丝瞧见麻烦时的微妙厌烦,奈何只?是转瞬即逝,并未叫白眠雪瞧见。
“乖,殿下?在外头耽搁得也算久了,进去?罢。”
他拍了拍白眠雪的肩,似有若无?地拂去?柏树枝上落下?来的一滴融雪。
白眠雪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
只?见文柏堂的侍卫们?已经挑起门口那鸦色毡帘的一角,正躬着?身子请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