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眼睛在哭。
等到水珠滑过下颌。
晏听礼似乎才终于察觉到什么,手指擦过脖颈。
垂眸看着掌心的痕迹。
原来每个人在无助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哪怕这个人是晏听礼。
褪去所有拧巴冷漠的外壳,留下的,也是婴孩般茫然柔软的内里。
“我不要。”
没了任何办法。
他就像是在商场地上打滚要玩具的小孩,只知道耍赖。
“我不分手。”
“不分手多少钱我都赚给你。”
和他没法说通。
尤其看着他的反应,时岁无法自抑地心口闷痛,干脆把头扭到一边。
一片寂静中。
晏听礼又闷闷说出一声:“…我可以改。”
这句话,轻易将时岁的记忆带回好几年前。
他同样示弱地说——“我可以改。”
时岁咬唇:“你根本没改!”
反而变本加厉。
“那是你也根本没有爱我!”
晏听礼蓦然抬高声音。
陷落从前那段记忆,他眼又重新像被潮气洗过。
“你要是不骗我,你要是不离开,”晏听礼颤动眼睫,好半晌才说,“我说不定,已经改好了呢。”
时岁心尖像被针刺了般疼。
也瞬间像被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试图组织语言:“当时我受够了夹在你和——”
“那现在呢?”
晏听礼冷声反驳,“我全都扫清了,还有什么是我们的阻碍?”
室内重新变为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