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室内只有空旷的安静。
时岁原本要说的话,也卡在喉间,半晌吐不出来。
她沉默片刻,便先将手中的香包还回去,还没碰到他的手指,晏听礼就应激性地避开。
一晃而过,但时岁还是看到他指背上交错的血痕。
已经结成痂,透出暗色的红。
晏听礼的手指,是时岁见过的,最天生适合弹钢琴。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哪怕时岁不是手控,但视线每每落在他的手指,还是会不自觉被吸引。
故而她没忍住问:“你手怎么了?”
边伸手去够,但被晏听礼不留痕迹避开。
他一避再避,让时岁开始不耐烦,往前倾的时候牵动伤口,她吃疼地蹙眉“嘶”了声。
手指立刻便被晏听礼一把握住,包括掌心的香包,一起被包裹着。
他手指冷得像冰。
冷白指背青筋蔓延,颤栗着,松了又紧,又放松。
最后。
他终于将两只手都握上来,紧紧将她的左手包裹。
头也埋下,脸颊与她手指相贴,好久好久。
“对不起。”
“我不想放。”
“我放不了。”
真要报应,就报应到他身上来。
晏听礼一副梦游般的神情,不知在和谁对话,看得时岁发懵又有些着急,手在他脸上拧了下:“你中邪了?”
话音落。
掌心突然渗透水意,冰凉凉的滑落,却让她手指被烫到般,猛地一颤。
意识到什么,时岁手指蜷缩一下。
情绪是会传递的,尤其在这样静谧,封闭的空间。
时岁察觉不妙。
她刻意表现的冷若冰霜,竟轻易被指尖几滴晶莹融解。
尤其,时岁不确定,晏听礼是不是又在搞玩弄人心的把戏,心浮气躁半晌,她用力抽出手,硬邦邦道:“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