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离时岁一米远外的座椅上。
瞳色空茫,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
直到看到他们,晏听礼朝他们深深躬腰,嗓音雪一般轻:“对不起。”
他们来后,晏听礼便走了,除了让女佣过来送一些必要用品,再没露面。
黎茵不满他态度淡薄,岁岁为了给他挡枪,病床上人事不省,他身为男朋友,竟然一天多没有露面。
但想到他们过来时,晏听礼那种一潭死水般的模样。
直觉事情可能又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不知道全貌,还是没法评价。
这种复杂的心绪也不知该怎么提起,黎吟手轻抚过时岁清瘦的眉眼,怜惜地亲了亲她发顶,严肃道:“岁岁,你以后,一定要先爱自己。”
这话戳到时岁复杂的心坎。她垂眼睫,不知该怎么说。
如果让她细细考虑,她真不一定会能做出这种决定。但那瞬间,本能超脱理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这样了。
时岁最终轻声道:“我会的。”
同时刻,几个街区外的别墅区。
外面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没人知道。
封闭的地下室内,连声传来惊悚到快要掀翻屋顶的惨叫。
但这处“地下室”,与其叫“地下室”,不如叫负一层。
做了透窗设计,如果正常开窗帘,还是会有阳光透入。
甚至里面的装修也精致如匹,满是舒适梦幻的风格。
但此刻,整个负一层被彻底封闭。
窗前正对面的墙上,男人双手双腿被缚,四肢大开,捆在墙上。
“可惜了。”
晏听礼垂眸,指骨漫不经心把玩手。枪,嫌恶地说,“让你先过来脏了这个地方。”
说着,他眯一下眼。
对着对面玩笑般,又开了一枪,用了消音器,声音根本传不出别墅。
西奥多全身发抖,面色惊惶到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这个疯子,已经对着他开了八枪。
猫逗老鼠一样,每一枪都顺着他的四肢擦过。